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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夜半,大街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锣鼓声。

“小姐醒醒。”绿蓉儿推着睡梦中的沈依楹。

“怎么了?”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丫头,懒懒地开口。

“小姐,您昨天多晚才睡的?”

“忘了……”她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对了,什么事这么吵?”

“哦,差点忘了,好像是紫冥国车队的锣鼓声。”她伸手为沈依楹整理着衣着发饰,不紧不慢地开口。

“汯鈅郡主进城了?”听到紫冥国,她顾不上仪容,立刻跑到了窗边。

“没呢,没呢,只是先来传声的。”她赶紧拉回沈依楹,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那就好。”她安心地点了点头,拿起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

“小姐,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大早还有一股酒味。”她对今早的事情很是奇怪,要知道小姐可是从来不赖床的。

“酒味?”她迷糊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我记得我去酒肆喝了几杯酒……”

“您怎么去喝酒了?”

“心里有些烦而已。”其实喝酒的具情况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从驿馆出来心情比较烦闷,采取了酒肆。

“好了,不说这个。等下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搬去驿馆。”她起身甩了甩头发,往茶桌边走去。

“好。”

“来了来了,紫冥国汯鈅郡主的车队到了!”窗外传来一阵惊呼。

“来了?”她闻声来到窗边,看着城门外的动静。

入住这个客栈,这间房就是因为这里的窗子正对着城门大街,方便观察。

“来了吗?”绿蓉儿也跟着凑了上来。

“嗯。快看。”她的手指这远处紫金镶嵌的马车,高声说道。

“哦,看到了,小姐红绫国也会用相同的方式对待汯鈅郡主吗?”她还记得昨日他们给沁颜郡主的下马威。

“应该不会。汯鈅郡主乃是紫冥国国主的堂妹,身份十分高贵,若是像昨日那样,恐怕会引起紫冥国的不满。”

“哦,这样啊。但我听说紫冥国是四国中唯一的奴隶国,是不是因为里面全是奴隶?”

“奴隶国是指这个国家的制度依然奉行奴隶制度,国内分为奴隶主与奴隶两种关系。”

“哦,那统治者都是奴隶主吗?”

“嗯。在奴隶国奴隶比牲畜还要低贱。”

“公然贩卖人口……这太可怕了!”

“这只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制度而已,每个国家都曾有过奴隶时代。”

“小姐你看!”她指着马车旁的护卫道,“那些侍卫就是奴隶吗?”

“那些不是,你看他们衣着的颜色。”她指着马车旁不同衣着的几类人道,“紫色在紫冥国是国色,能穿上紫色衣物的人都属于贵族。接着是蓝色,代表是平民出生的自由人。最后是白色,也就是奴隶穿着的颜色。”

“哦,这样啊。”经过解释,她恍然大悟,“那最靠近马车的,穿紫色衣服的应该是贵族吧。牵马穿白衣服的,是个奴隶。其他都是蓝色衣服的平民。”

“小姐快看,马车停了。”

紫冥国的马车在城道中央停了下来,从车内走出一个穿着蓝色宫服的小婢,“汯钥郡主有赏!”

说话的瞬间,马车旁的蓝衣侍者们向天空抛出了大量的钱币。

“哗啦啦!”

“哦——快抢!”四周围观的百姓真可谓见钱眼开,你推我挤地争相拾取地上的钱币。

“出手还真大方!连我都想去捡了。”绿蓉儿两眼发直地看着街上的情景,小声嘀咕着。

“紫冥国的人,还真喜欢欣赏市井之民的丑态……”她冷眼看着街上的一切,看来这一回合是汯钥郡主给红绫国一个下马威!

“郡主,如您所料,红绫国的贱民与我国的奴隶没什么区别!”蓝衣小婢站在车上欣赏着眼前的混乱。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车内传来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只是这语气让人感觉出主人家的傲慢无理。

“郡主,请适可而止。”一旁身着紫色金绣华服,手执紫玉宝剑,气宇轩昂的男子压沉了声音道。

“刀郎中,你只是奉命保护本宫,本宫要做什么,你无权过问。”汯钥郡主毫不客气地斥回了他的建议。

“郡主教训的是,微臣受教了。”他不卑不亢地应承着车内这个无理的女人,想他一个皇宫的宿卫长官何必与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小姐,那个人是谁啊?”

“他姓刀,想必是宫廷宿卫长官——刀璟渊。”沈依楹轻抚着身前的发丝,意犹未尽地开口,“看来紫冥国的上层并不都是荒淫无道之辈。”

“他应该是贵族,怎么还要受气于这个郡主呢?”适才汯钥郡主的话,让她很生气,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平民的自尊呢。

“贵族也有高低贵贱之分,郡主出生皇室,刀璟渊出生世家,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不好!小姐快看!”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沈依楹放眼望去,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被推挤在地,怀中的小孩也因此而被挤到了人群中央。

“呜哇——”孩子那震天的哭声,并未使那些见钱眼开之人放缓脚步。

“啊——小姐!”绿蓉儿捂嘴大叫之际,沈依楹已扯住纱帘由窗口飞出。

“快停下来,我的孩子!”倒地的妇人绝望的惊呼,自己的孩子就要葬身于踩踏之下。

不知从哪飞出一条粉色绢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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