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院士听了,眼底露出一丝赞赏,但是瞬间又变得冷酷无比“你没有经验,我要的不仅仅是一只只知道撞死的金丝雀,更需要的是,是一只能够搏击长空的飞鹰,可以在和战鸢搏击的过程中帮我们夺得一点时间。你这样出去就送死,无异于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飞鸢。”
青年紧紧的咬着牙齿,说不出一句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院士根本不会照顾他人所谓的自尊心,他的目光又扫了一遍,冷冷的问道“还有谁”
这个时候,一把苍老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我。”
众人随着这声音看去,才发现应声的是一个老头,很老很老的老头,岁月已经压弯了他的腰,吸干了他的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随时可以行将就木的老头。
驾驶过飞鸢的大宗师都认得他,每次他们驾驶着飞鸢降落,这个老头儿都会提着水壶给他们面前的茶杯加上一杯水,而他休息的时候总会抬起头,默默的看着那飞翔的飞鸢,大家只叫他烧水老头儿,谁会在意一个老头儿的名字呢
一个只会烧水的老头
大家沉默了。
他抬起眼,看着罗院士。
他的眼底没有刚才那位青年一样的决心和活力,更没有一把燃烧的火,或者说,他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
罗院士看着他,弯了弯腰“那么就拜托先生了。”
那老人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连任何多余的话都没说,在十二只飞鸢周围转了转,然后走入了一只之前被殃及的,有些残破的飞鸢里。
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想,为什么他一个烧水的老头儿有能力驾驶这只只有大宗师才能驾驶的飞鸢。
罗院士没有任何的时间犹豫,开口道“快点改造”
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所有机甲院的学生上前,甚至有些在颤抖,但是他们却没有退缩。
或许,整个楚国,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青山书院,白山书院,红山书院
整个花都所有的书院在听到那个号角响起来的时候都整装待发。
青山书院的院首来到谢听澜的住处。
这个一心入道的青年仍然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样认真的潜入自己的心神,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落到旁边窝着的一只老母鸡身上,时间仿佛静止。
青山书院的院首上前,道“听澜,国家危急,是该出去的时候了。”
谢听澜缓缓的睁开眼睛,神色冷淡“国家危急,我就该出吗”
青山书院的院首点了点头“当然。我们要为我们的国,为我们的子民而战。”
谢听澜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为他们而战。”
青山书院的院首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听澜,生而为人,总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避免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么你觉得你修行的意义是什么哪怕最后修成了万物生,那么又有什么用呢”
谢听澜抬起手,捂住额头,仿佛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修行,是为了强大,那么,他为了强大的原因是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生而为人,他,是人吗
青山书院的院首见他沉默不语,顿时一甩袖子,眼底充满了浓浓的失望,转身而去了。
纵是五百年一出的盖世天才,又有什么用
此刻,两朵像乌云一样的战鸢就悬浮在高空,除了站在城墙上和高处的人,地下的百姓都无法透过那高高的城墙看到那给他们带来死亡气息的战鸢,但是恐惧却因为未知而更加的可怕。
但是所有人的心底又存了一丝希冀。
他们还有那些弟子,那些士兵,还有那些高手,陵城这么牢固,怎么可能被轻而易举的摧毁
但是他们不知道,现在的陵城,在某种程度上像是瓷器一样一摔就碎了。
赫连宗正和赫连端木这两个人,驾驶着数十丈的战鸢缓缓的靠近,他们故意缓慢的速度仿佛是叫嚣也像是耀武扬威。
你看,哪怕我以这样的速度来靠近,你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元帝整个人崩成了一条直线。
他几乎要暴怒那些飞鸢呢哪怕送死,但是也要出来送死的飞鸢呢都是胆小鬼吗将朕和整个楚国的威严踩在脚底
巨大的乌云停靠在城门两千米处,这样近的距离,战鸢所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天陨石所散发的巨大磁场让人觉得它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所有东西碾压。
赫连宗正的故意用战鸢将自己的声音散发出来,那冷笑的声音带着刺一般扎入花都每一个有耳朵的人耳里。
“百里争,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能驾驶着战鸢穿过你们大片的土地而不被发现吧第一自然是因为你们楚国人都是些废物,第二嘛,自然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战鸢了。像你们这样数百年只守着那些老旧的战鸢和一个永远没有人开动的迦楼罗的国家,只会被我们收割。”
“战鸢”两个字一说出来,陵城的人齐齐白了脸色。
赫连宗正挑了挑眉,继续在人们脆弱的神经上插着刀“之前随意打掉了你们的两只战鸢,只是练练手。你说,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哦,让我看看。”
他似乎真的停了一下,然后看向远方,眯起了眼睛,笑道“下一个目标,不如你们的永安楼,据说当初我们的西凉王带着我们的圣女前来,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