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了,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免费送一些贵重红木么。
错了,完全不同。
首先,直接白送而且带上明确的数量,跟直接给钱是一个性质的。徐景行缺钱么?缺,但绝对不会为了点辛苦费而专门给人跑腿,他又不是吃那碗饭的,友情帮助可以,但谈价钱,他谈都不带谈的。
所以,刀玉海很聪明,没有直接给钱,更没有直接送红木,而是说未来三年内徐景行用的红木料子他都包了,这样一来,同样是免费赠送,但性质却不一样了,从之前的明码标价的交易变成了人情的往来。
而且主动设定三年期限,又给这个人情标了一个刻度,让原本无法估量价值的人情变得可以计算。
这样虽然也是明码标价,但人情跟人情的交换,与常规的交易,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
徐景行不会接那种被人雇佣的活儿,但却不会拒绝这样的人情往来。
而且,这种明码标价的人情最适合徐景行和刀玉海目前这样的关系,有人情往来,但人情往来又算的比较清楚,这样双方在相处的时候全都心里有数,会很轻松,双方都没有人情负担。
所以说,刀玉海这人,真的是个人精。
徐景行心里一转想明白刀玉海的心思后不但不恼,反而暗自竖起大拇指,只觉得自己真的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向刀玉海这样的人学习。
不过那是心里话,嘴上却道:“我用料很厉害的,虽然最近不做大件的木雕,但小件生意却不会停下来,毕竟岛城那边还得我撑着,三年下来,能轻松松的用掉你几千万的料子,你确定要这么做?”
刀玉海长叹一声道:“老弟啊,说实话,我是有点心疼的,可是这事儿真的挺急,再拖延下去,我指不定就真的完蛋了。”
“真这么严重?”徐景行表示有点怀疑,之前还好好的刀玉海,怎么会忽然间就遇到这样的危机?感觉完全一点征兆都没。而且,刀玉海好歹也攀上了他这棵大树,真到了危机关头完全可以向他求救,怎么会说倒就倒?难不成,刀玉海惹到的人比他徐景行还强势?
刀玉海点点头:“可能比我说的更严重,搞不好就家破人亡了。”
“不至于吧,在首都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谁有能耐让你老刀家破人亡?就算是官面儿上的大佬,顶多收拾你,不会跟你家小过不去吧?”
“如果是官面上的大佬那还好说,我一人做事儿一人当,豁出去也没什么,反正享受够了,”刀玉海一脸苦笑:“问题是,人家是我这条路子上的大佬。”
徐景行秒懂。
也就是说,刀玉海被同行大佬给盯上了。
虽说刀玉海在首都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混的挺好,可是混的比刀玉海更好的却也比比皆是,虽然现在没有那么明确的活力社会了,但是那些个捞偏门的依然存在,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也改头换面了,实际上本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普通人觉察不到而已。
既然有刀玉海,那就肯定有比刀玉海更厉害的。
很显然,刀玉海就是撞上了更厉害的存在。
徐景行还真有点好奇比刀玉海更厉害的存在到底有多厉害,因为他见识过的地头蛇不少,像周振山以及死掉的王斌,还有安盛强、叶聪乃至于郭天福、彭锦淮这些人都是典型的地头蛇,区别只在于有的捞偏门,有的走正路,跟刀玉海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刀玉海在首都混饭吃,而且在捞偏门的同时也搞了些正儿八经的生意做。
按理来说,混到刀玉海这个高度的人,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了,再厉害?再厉害就该着被官府收拾了,现在的官家可不同以往,在这方面的打击力度一直非常强,从解放初到现在,严打活力社会的调子就没变过。
所以在徐景行的认知中,刀玉海这样的就算是抵达顶峰了,再往上爬,那铁定要挨枪子儿的,这是很多头铁的老前辈用生命证实过的。
然而现在刀玉海却说有同行比他更厉害,厉害到了能让他刀玉海家破人亡的地步。
这让徐景行如何能不好奇?于是让刀玉海赶紧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
刀玉海却央求道:“老弟,咱们路上再细谈好么?反正路上时间长的很。”
徐景行眉头一皱:“等等,你还没说要去哪儿看画呢,听你这意思,还挺远的?”
“是有点远,在济原。”
“豫省那个济原?”
“对,就是那儿,老弟你去过没?”
徐景行摇摇头:“没,不过,在济原倒是有两个熟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到他们,”说是两个熟人,可徐景行脑子里了想到的却是裴清德小和尚,说起来,小和尚还算是他在修行路上的引路人呢,要是没有小和尚给他的那一记醍醐灌顶,他真不一定有现在的成就。
“有熟人就太好了,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咱们去那儿直接看画,是真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假的,咱们直接走人,”刀玉海急忙道。
“也行,开车过去?”
“嗯,要是坐飞机,画的托运是个大问题。”
“那行吧,咱们这就出发,我开车,你路上慢慢讲你的故事,反正时间长的很,从这儿到济原,正常速度得十个小时,就算我开,也得六七个小时,能在晚上十二点之前赶到就不错了。”
“嘿嘿嘿,麻烦老弟你了,”刀玉海也不客气,他之所以一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