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仿品很值钱,也很出『色』,以至于徐景行都没第一时间舍得拿出来卖。
要知道,仓库里和柜台里的挂坠基本上都已经被刚才那些个土豪们抢购一空了,剩下的这些要么是真的没有什么价值,要么就是徐景行舍不得的好东西,不是舍不得卖,而是舍不得便宜那些个哄抢的土豪。
这样的物件,已经超出了挂坠的范畴,完全就是艺术品级别的好东西,标价绝对不会低于五百万。
材质是顶级羊脂玉籽料做的,还带这些淡黄『色』的『色』皮,点缀在挂坠上显得特俏皮。
做工是精熟的圆雕加镂雕为主要技法,并且搭配适当的透雕技法做点缀,将那只蝉和那片树叶雕的栩栩如生,蝉身上的纹路以及翅膀上的脉络都看的一清二楚,极尽精致之所能。
这种程度的写实类雕刻技法,哪怕没有任何其他内容刻画,就凭这个写实程度也能碾压绝大部分的玉雕行业从业者。
至于这挂坠的寓意……
好吧,徐景行承认他送郑思瑾这挂坠是带着点恶趣味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得从“一鸣惊人”这种题材的寓意说起。
在古代,蝉是清廉高洁的代表,因为蝉是餐风饮『露』的存在,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虽然生命很短,但振翅而鸣声传极远,像极了那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高人隐士,在不需要的时候无人知晓但在需要他们的时候却能挺身而出在短暂的时间内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这种为人处世的理念与蝉的生命轨迹非常相似,所以自古以来,蝉就深受文人雅士的喜爱,唐代虞世南就写过“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种借蝉咏志的着名诗句,借以表达自己品行高洁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声名远播的意思。
而在工艺美术领域,以“蝉”为题材的作品就更多了。
尤其是在雕刻行业中,有太多太多以蝉为主角的雕刻作品,玉雕行业中更是如此,汉代就喜欢用“蝉”做玉晗,后来的蝉形把玩件、蝉形挂坠就更多了,到了近代,去玉石商场里转转,挂坠区内绝对不会少了蝉形挂坠的存在。
只是那些挂坠的造型大都比较刻板,做工也比较粗糙,很多甚至是机器雕刻出来的流水线产品,没有什么艺术『性』可言,跟徐景行这手艺完全没有可比『性』。
而徐景行仿制的这枚“一鸣惊人”蝉形挂坠,除了雕工好材质好以外,所表达出来的“一鸣惊人”的寓意也很重要。
当然,他可不是想表达郑思瑾品行高洁的意思,而是另外一种意思。
什么意思呢?“一鸣惊人”这种题材的雕件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主要送给那些正在经历寒窗苦读的普通学子,寄希望于他们能在经历寒窗苦读之后能脱离寒门跻身上流社会,最好能考个状元什么的,达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
现在他把这枚挂坠送给郑思瑾,看似是好事儿,嗯,希望郑思瑾能够一鸣惊人前途远大。
可问题是郑思瑾哪有什么前途可言?哪里又有“一鸣惊人”的机会?
现在的郑思瑾只是个连女仆都不如的存在,而是牛马一样的……
好吧,就算不是真的牛马,就算是徐景行的生活助理,郑思瑾也谈不上有什么前途。
而徐景行的恶趣味就在这里,明明做他的生活助理是个很卑微的事儿,却送给她一件“一鸣惊人”挂坠做见面礼,意思是这就是郑思瑾的人生巅峰了,之前的郑思瑾过的连个生活助理都不如。
其实就是羞辱一下郑思瑾以及郑长丰那一类人。
说穿了,徐景行就是看不起郑长丰那样的人,明明心志能力都很强,却偏偏不走正路,说他们是自甘堕落都不为过。
所以他才借机表达一下心理的厌恶,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恶气。
当然,这只是附带的,送挂坠给郑思瑾,主要还是给郑思瑾疗伤用的,现在的郑思瑾是他的生活助理,是他的个人女仆,是他的财产,他可不想自己的财产因为一些内伤而产生莫名其妙的折损。
另外一个带着严重内伤的女仆也不好使唤,对吧。
只有健康甚至健壮的女仆才是好的女仆。
嗯,没『毛』病。
一件价值几百万的挂坠换一个勤勤恳恳还练过武术的女仆,不亏。
这么想着,带着郑思瑾离开仓库,来到店里。
店里金小小正陪着两个女『性』顾客挑选手镯,看到徐景行带着郑思瑾出来,忍不住悄悄的瞪了徐景行一眼,显然,吃醋了。
女人的直觉确实强的可怕,尤其是在男女之情方面。
不过金小小不认识郑思瑾,也没听说过潞州府那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想太多,只当郑思瑾是徐景行的又一个红颜知己。
而刀玉海则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徐景行两人走到跟前在抬起头嘿嘿笑了一声,“老弟,处理好了?”
徐景行没好气的瞪了刀玉海一眼,“净给我找事儿,没其他麻烦了吧?”
刀玉海倒也不害怕,只是讪讪道:“那个,姓韩的找我了好多次了……”
“姓韩的?”
“就是济原那个韩振刚,《望江图》的原主人。”
“哦,他啊,他还有脸找你?”
“咳咳,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要脸,要脸的话就不会算计你了。”
徐景行笑笑,“跟他说,让他来这儿买一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