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听到丁老先生这话,一愣,反问,“您是指……?”
“是这样的,最近咱们省内一家啤酒公司要举办一场古建筑营造大赛,参赛团队可以将自己在两年内的作品提交上去,然后会邀请国内的顶尖学者专家来分出一二三名,据说跟某电视台有合作,会录制成节目在黄金时间段播放的,要是能拿到前三名,还愁出不了名?”
徐景行呆了一呆,“这也能上电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上电视了?反正电视台的广告费早就收足了,而且不正好顺应国家提倡的传承发扬传统文化的倡议吗?”丁老先生笑道。
“可是,可是,”徐景行可是半天,挠了挠头,“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举办的是古建筑营造大赛,”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您是打算让我跟人组队参加?在古建筑构件上发挥我的雕刻特长?”
“是,也不是,”丁老头儿笑眯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个是法?又怎么个不是法?”徐景行来了兴趣,如果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那他还真有机会露一把脸,能不能拿奖先不说,最起码能正式接触一下行内的专业人士,要是能混个脸熟,以后做一些事儿的时候也有个方便。
丁老先生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笑道:“我说是,是指你确实能在古建筑构件的雕刻方面发挥你的特长,因为你的雕刻技艺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用来雕刻建筑构件甚至有些浪费了,你参加,那些构件一定能让建筑增色好几分。”
“那不是法呢?”徐景行急忙追问。
“说不是,嘿嘿,我不是让你跟别人组队,而是跟我组队,”丁老先生笑眯眯的指了指他自己。
“跟您?”
“怎么,不乐意?”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您德高望重,应该当评为才对,您这样的老前辈参加比赛,那奖项几乎不用评比,肯定有您一个的,”徐景行连忙解释,不过这话只说了一半,明面就像他说的那样,丁老先生那种老资格参加比赛,那评委们好意思不给个奖项?
没说出来的那一半,意思是丁老先生这种老前辈带着他这个小辈去组队,说的好听点是组队,不客气点说,就是提携他。如果是别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被老前辈们提携,但在比赛中也跟着老前辈沾光,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拿了奖,别人也只会笑话他抱丁老先生的大腿。
所以他本来还有心思掺和掺和这个什么比赛,可听了丁老先生的提议,反而打起了退堂鼓,想证明自己有的是机会,没必要早早的给自己戴上一顶“抱大腿”的帽子。
不过在座的也就徐景行安心和囡囡是小辈,剩下的几个都是饱经风霜的老前辈了,不说多精明吧,阅历在那儿摆着呢,一听他这话,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但都没说出来,尤其是朱老头儿跟丁老先生更是对视一笑。
丁老先生笑过,这才接着道:“我算什么德高望重啊,也就在咱们半岛地区有点虚名,再一个是虚长几岁,仅此而已,而且这次比赛的参赛者本来就是老头儿居多,我知道的就好几个年龄比我大,至于评委们,那更了不得,个个都是国宝级的人物,领衔的更是科学院院士连云海老先生,他老人家可是梁先生的学生,在建筑学方面的造诣,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在这些评为面前,我就是一个晚辈,而且是在人家面前都说不上话的晚辈,可算不上什么老资格,更不可能内定个奖杯,你当这次比赛跟一般的选秀比赛一样黑幕重重?真要有那样的事儿,连云海老先生一拐杖敲死他们!”
说完这些,丁老先生目光炯炯的看着徐景行,“怎么样?放心了吧?”
徐景行还真有些激动,“您是说,那位号称是国宝的连云海老先生?”
“当然,难道咱们国内还有第二个连云海老先生?”
“不不不,我,我是不敢相信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还会出面参加这样的活动,”徐景行连忙解释,激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因为那位连云海老先生实在是个人物,不,是个天才一般的人物,在他心中,更是一个神话一般的人物。
怎么说呢,这位老先生出身贫寒,却是个极度好学的才子,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生的老先生大小就被卖到了戏园子,从小开始跟着戏班子流浪,后来开始登台,一登台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艺,很快就成为戏班子的台柱子。
不过他老人家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唱戏的,一直在自学书画方面的技艺,并且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大名鼎鼎的张大千,得张大千指点,在书画方面的造诣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只是当时局势混乱,没多少人关注他这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卒子而已。
等解放后,他老人家自费考入清华大学,学的是机电专业,但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了梁先生的课,从此兼修建筑专业,并且很快得到梁先生的赏识,在行业里小有名气。
后来因为国家的需求,老人家不得不暂时跟最喜欢的古建筑研究分手,投身到建设国家的行业,并且自费出国留学,学习机电、机械制造、自动控制甚至计算机等专业,并且取得了不菲的成就,归国后屡次担纲执行重达科研任务,均取得全面的成功,在国家工业、军事等领取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但这还不算,在最混乱的那个年代里,在梁先生遭受批判的时候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