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其中的工程量和难度,现在轮到丁树怀头疼了。
工程量大,意味着成本高;施工难度大,意味着施工时间长。
成本高点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让钱东继续投资就是了,而且也不是高的特别离谱;但这个施工时间的延长,对他们来说有点致命,因为就算大年初一继续施工继续干,也就能干到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必须停止施工准备参赛,满打满算也就能挤出半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半个月时间是建立在所有人都不能回家过年的前提下的,可除非给好几倍的工资,不然的话估计没几个工人愿意在大年初一继续干活儿,到时候肯定要放假,少则五天,多则十天。
也就是说,他们就是硬挤,也就能挤出一个礼拜的时间,因为在开工之前,时间规划的就很紧张了,现在临时加量,自然有难度。
但想到徐景行的构思和规划以及描述的那种美感,丁树怀一咬牙,狠声道:“搞了!先搞图纸,大不了再招一批工人过来。”
“好,还是老规矩,整体布局您老来做,细节刻画交给我,先把效果图做出来看看,如果效果不好,还不如按照原计划中规中矩的来,”徐景行点点头。
下了决心,一老一小就在积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一整天都没休息过,甚至没怎么出门,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设计图、施工图、效果图全部出炉,图纸依然保留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风格,一个规整,一个写意,效果图更加动人,端庄中带着水乡特有的灵秀之气,分外动人。
看着面前这一叠叠的图纸,两个人相视一笑,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安心轻轻起身来到屋外。
屋外,丁树怀伸了个懒腰后轻声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徐景行一愣,没想到丁树怀会说这个,不过他这么拼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因此只是笑道:“没什么,我年轻力壮,这点工作量也就一般般。”
“别的年轻人可没你这么拼,”丁树怀摇摇头叹息一声,然后道:“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我敢保证,咱们这边只要不出岔子准时完工,绝对能拿到一个名次,因为国内现在虽然说要发扬传统文化,但毕竟那些年丢掉了太多,古建筑又是冷门,剩下的大都是半吊子,一些个所谓的评委,还没你懂得多呢。”
“额,您这话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我在这个行当里混了这么多年了,里面有些什么人,都是什么样的水平,我能不清楚?不是说没有真正的高手,但真没几个,而且都是功成名就的老前辈,跟连老先生差不多一辈,就算参加这比赛也是当评委的,你见歌神会参加那什么歌唱比赛?人连评委都不愿意当,说到底,这种比赛性质的商业味有点重。”
“那您呢?您的资历也不浅啊,为什么也要参加呢?不会是专门提携我这个晚辈的吧?”徐景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了一句。
“哎,这不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吗?儿孙不成器,都指望着我这个老头儿给他们撑门面呢,只能不要脸的跟小辈们一个锅里抢饭吃了,”丁树怀摇头道,“而且我的资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在那些评委面前,咱们都是小辈。”
徐景行耸耸肩,“好吧,那就咱们就争取拿个名次,要是能拿到一等奖,还有一百万的奖金呢,咱俩分分也能买一辆好车开开了。”
“哈哈哈,说的是,不过这工程量着实吓人啊,刚才又加了不少东西。”
“没关系,重活儿累活儿都交给我好了。”
“你啊,”丁树怀摇摇头,“早点睡吧,你这段时间就没好好睡过吧?”
“我本来就没那么多觉,累的时候会多睡的,我可不会像在小青山的时候那么拼命,要是在这里倒下,咱们这工地估计要瘫痪了。”
“你知道就好,对这个工程来说,你比我重要多了。”
“您这话就夸张了。”
“哈哈哈,睡了睡了,不早了,我的精力可没你那么充沛,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了,”丁树怀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工棚里睡觉去了。
徐景行看着丁树怀回去,又在工地上转了一圈算是巡夜,这才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他本来想叫醒安心,但是考虑到这个时候叫醒她,今晚上她估计会失眠。
相信大伙儿都有类似的经历,在睡了一段时间的时候被人叫醒,再去睡,就很难入睡了,除非本身真的非常累。
考虑到这一点,他没惊动安心,让她继续趴在桌子上睡,然后拿着那些图纸继续完善起来。
这图纸其实已经相当完善了,但是在设计的过程中,丁树怀又加入了一些东西,毕竟他不擅长整体规划,光考虑木拱廊桥的事情了,相关的配套建筑完全没考虑。
在这些配套建筑中,最惹眼分量最重对的要数一座九层高的木塔。
本来按照丁树怀的设计,湖心小岛上建几个亭子就能起到很好的点缀效果,不至于让风景都侧重在游廊上。但现在要把普通的游廊改成长距离的木拱廊桥,这样以来,区区几个小亭子显然不怎么搭,看起来会有大肚子小脑袋的感觉。
毕竟木拱廊桥本身只是连接岸边和湖心小道的一个通道,通道把风头全部抢走,显然不符合正常的审美。
所以丁树怀干脆将湖心小岛上的亭子改造成木塔,这样一来,跟夺目惹眼的木拱廊桥搭配起在一起看,会更加顺眼。按照丁树怀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