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跟昌乐路上摆地摊的小贩有什么不同?”徐景行淡淡的问,不等安心回答又直接说道:“你会说老太太更可怜,对吧,我不否认,然而这芸芸众生中,谁不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谁不是为了活命而奔波忙碌?老太可怜,小贩不可怜?”
“你不可怜还是我不可怜?你整天辛辛苦苦的抄书练字背诵诗词古典还得跟着我学习雕刻做饭洗衣服惦记家人,挣那么点钱也不敢随便乱花生怕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拿不出钱来救急;而我一样要拼命,这三个月我挣了一百多万看似不少,可那是我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换来的,手艺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我从小到大学习和积累的成果。”
“你觉得老太太可怜,那谁觉得咱们可怜?”
“而且咱们也不是巧取豪夺,就是一次正常的购物而已,而且是一次好心购物,只不过好心付出之后的好报来的快乐一些而已。”
“另外我觉得我直接问价没有还价就已经非常仁义了,不然我好端端的买围棋做什么?家里不是没有围棋,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围棋,你说呢?”
徐景行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望着安心问:“现在心里好受了?”
安心迟疑片刻,摇摇头,“更难受了。”
“这就对了,难受归难受,但这就是现实,我不可能拿出三十万去买这对棋罐,也不可能把棋罐还回去,把这棋罐当成一次正常的商品买卖就对了。”
程琳在一旁看到气氛有些凝重,狠狠的瞪了徐景行一眼,然后凑到安心身边,搂住安心的肩膀道:“你这么想,姐姐我也很开心,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但咱们把老太太的全部围棋买下来就是最好的慈善行为,除此之外做任何事情都有画蛇添足的嫌疑,那老太太年龄虽然大了点,但家庭状况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如果家庭状况很差,那一套古董棋子根本留不到现在,对不?”
安心想了想,点点头。
程琳摸了摸安心的脑袋,跟着问:“如果你看到一只老鹰在抓一只母鸡,你是赶跑老鹰呢?还是坐视不理呢?”
安心傻眼了,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有不同的答案,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就像徐景行和老太太一样。
再说了,徐景行这只老鹰并没有吃掉老太太那只母鸡,而是用一些米换走了母鸡的鸡蛋,而且母鸡是心甘情愿的交换。
这么一想,安心立刻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太过圣母,郑重的好徐景行道:“师父,对不起,我想太多了。”
“哈哈,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儿责怪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个当师父的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是个善良的人,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捡漏这种事情谁都没错,低买高卖是市场保持活力的不变真理,如果都像你那么想,咱们师徒就得和西北风去了。”
安心再次点头,“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等安心和程琳回到卧室,他才把棋盘和一对紫砂棋罐和一堆黑白色棋子拿到卧室里,洗漱后上床,捧着两只围棋罐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别的东西来,放佛就是两只有点年头品行还不错的紫砂棋罐,跟他的如意手套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看了半天后放下围棋罐,拿起棋盘,感受到棋盘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吸引力,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房门,缺门房门已经反锁,这才把棋盘放在床上,然后伸开右手,慢慢的碰触棋盘。
刚一碰到棋盘,棋盘上就传来一丝吸引力,就像饥饿的他问到了蛋炒饭的香味一般。
缩回手指,那丝吸引力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摸棋盘,那丝吸引力立刻重新出现。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棋盘上确实有如意手套需要的东西,因为细细分辨,他能感觉到,那丝吸引力的对应方不是他本人,而是如意手套,只是如意手套现在跟他融为一体,所以他才能感应到。
与此同时,当他仔细观察的时候可以看到如意手套正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很淡,一闪一闪的,不细看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但手掌离开棋盘以后,手套也会立刻安静下来。
确认这一点以后,他小心翼翼的放开控制,然后又是一丝凉气从棋盘涌入如意手套,而如意手套上闪烁的金光稍微亮了那么一点点,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水平,那感觉,仿佛是在充电一般。
只是这棋盘上的凉气很弱,跟那对紫砂棋罐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滴雨水和一条小溪的差别,不是他全神贯注的感应,还真觉察不到。
那凉气是什么?传说中的灵气?
他心里有些忐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抓起一把棋子。
跟第一次接触这些棋子时不同,现在他同样能感应到棋子上传来的吸引力,放开控制,一丝一缕的灵气涌入手套,这灵气更微弱,但因为棋子数量较多,所以感觉比棋盘更明显。
看着一大堆黑白色棋子,他一咬牙又抓起一把,把里面的灵气吸光后装入罐中,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棋子都被他吸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再看如意手套,感觉跟之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但又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手套放佛更加好用,更加灵敏。以前戴着如意手套,触摸物体时跟不戴手套相差无几,但现在,他右手的触觉明显敏锐了许多,他伸手在棋盘上一抹,甚至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