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赵长点头赞同,“我记得小时候也听长辈说过,说当时的崂山有个老道带着十多个徒弟下山抗战再也没有回来。”
徐景行听到这话,连忙举手表示投降,“得得得,我明白我明白,不过咱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这个话题吧?”
玄阳道士笑道:“对,谈论的是你跟赵施主相互谦让的美谈,“说完认真的望着赵长问:“赵施主,您确定要放弃这次机会?”
赵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但随后又犹豫道:“不过,我想,我想旁观小徐师傅的创作过程。”
玄阳道士一笑,“这得看小徐师傅同意不同意。”
徐景行其实是不太愿意有乱七八糟的人在一旁围观自己的创作过程的,因为这会影响他的思绪。
但是赵长提出来,他却又不好直接反对,因为他刚刚受了赵长一个人情,这还不到一分钟呢就拒绝人家的请求,貌似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感觉。另外,他对赵长的印象还不错,又答应过跟赵长进行交流,这就更不好拒绝了。
既然要答应,那就干脆答应的爽快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这么想着,哈哈一笑,“这么点事儿还用得着这么郑重的提出来?您想旁观,尽管留下就是了,不过您这徒弟们恐怕……”
赵长一听徐景行愿意让他留下旁观,顿时乐了,哪里还顾得上徒子徒孙们?大手一挥道:“他们都有事儿,就我一个闲人,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干活儿。”
徐景行还能说什么?笑着点点头,然后扭头问玄阳道士,“玄阳兄,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玄阳道士呵呵笑道:“暂时确实如此,不过还是之前说的那些,你需要在三天之内做一幅设计图并且进行渲染,等看到效果图以后我们才能决定要不要用你,才能决定支付多少工钱比较合适,确定了这两点,咱们才能签合同并且正式开工。”
他点点头,“这个好说,其实我看到这根大家伙以后心里已经有了腹稿。”
“真的?”玄阳惊喜的问。
“我有必要骗你啊?”他咧咧嘴,“也不用等三天了,有三十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而且我作图的时候你们最好在一旁看着,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也能立刻提出来,方便我进行调整,这样岂不是更剩时间?”
玄阳点点头,“如果可以这么做,那自然是最好的,但现在能自己作图的木雕师,似乎不是很多吧?据我所知,很多木雕师都是请人作图,然后自己根据别人给的图纸来做雕刻。”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赵长脸红了,这老头儿走的是野路子,以前根本不做图,抡起凿子就上,后来意识到了图纸的重要性,需要的时候就会花点小钱请一些美术学院的学生们帮忙做一做。但现在美院的学生们能有多少本事,做出来的图纸能用就算不错了,至于什么想象力、创造力、艺术美感之类的东西想都别想。
不过就算如此,赵长也受益匪浅。那些美院的学生毕竟是接受过系统的工艺美术培训的,做出来的图纸就算不没那么出彩,也基本上是合格的,也是以前的赵长想都不敢想的,而这也让赵长的作品多了些花样儿。
但一个小有名气的木雕艺人,自己不会做图只能找别人代工,这种事儿说出去终归不怎么好听,虽然可以美名其曰“分工明确”,但不能画跟不会画是不一样的,你可以不画,但不能不会画,不然怎么能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手工艺从业者?
所以赵长一听玄阳道士那话,臊的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当然,玄阳道士并不是针对赵长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也没再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朝小道士玄明喊道:“玄明,准备笔墨纸砚,快点,”但说到这里忽然打住,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小徐师傅,这个,你作图用毛笔还是铅笔?”
徐景行摊摊手,“什么都行,毛笔的效率肯定没有铅笔高,但要说效果图,我感觉还是毛笔更好。”
玄阳道士一听这话放心了,但还是吩咐玄明小道士:“玄明,毛笔和铅笔各备一套,快去。”
玄明小道士的度很快,不大会儿就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果然齐全,传统的笔墨纸砚都有,现在常用的素描笔也有,甚至还买了一套量具和一个小号的画板,倒是够细心的。
有铅笔,徐景行也懒得用毛笔了,把草纸夹在画板上,一旁的赵长已经把新买的铅笔给削好了,殷勤的递给他。
他也不客气,接过铅笔单手端着画板绕着硕大的木桩子转了两圈,一边转一边唰唰唰的在草纸上勾勒,动作度非常快,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他在胡画乱涂。
不到一分钟他就停了下来,换了一张新草纸上去,继续围着大木桩子转悠,依然一边转悠一边唰唰唰的画。
而玄阳道士和赵长等人则兴奋的抢过他刚才画的那一张围观起来,一边看一边出阵阵惊叹。由不得他们不惊叹,因为草纸上画着的分明就是那根硕大无比的楠木桩的复原图,准确的说是木桩子一侧的素描图,只是这素描效果也太好了,轮廓、结构、形状跟木桩子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是在短短的几十秒内画好的,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手和眼力啊?画高手也不过如此了吧?而且他画的这图,可比一般的画高手要准确详细多了,这份简单的素描图上,连木桩上的枝杈、裂纹和木瘤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