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五花大绑的罩了黑面巾走过都被拿走了,此时忽觉眼前一亮,已是一处不算宽敞亮堂的暗屋,里头悉索有声,住了好些蓬头垢面的男女。

似是见到新鲜面孔,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被推进门的柳宁夫妻。

“看什么看,进去!”柳宁被人踹了一脚,程青逸连忙跑过去查探,心急踢到门槛整个人扑到柳宁身上。

“怎样?”

铁门关紧,程青逸着急的从柳宁身上爬起来。

“无碍。”

摇摇头,这点伤害还弄不疼她,眼珠一转,瞥见几个大胆女人围过来,柳宁坐起身子将程青逸挡在身后。

“阁下是?”带头的女人双手抱拳,一副厚重的铁镣铐发出叮咚声响,目光黑耀无杂色。柳宁暗自打量,赞这人气场不俗,想是内力雄厚之人。再越过她往后一瞧,男男女女虽脸有颓色,却并无打闹熙嚷,困笼之中还有如此作风,怕也都是一群性情高雅的人物。

适才少了几分防备,表情平和的开口:“丰州城德冲镇龙湾村柳宁是也。”

名字有几分耳熟,女子垂眼深思,得后面一声低呼:“柳元帅!”猛的抬起眼皮仔细看向柳宁。

这生音?柳宁寻找出声的方向看去,那一身绿衣的披发小哥不是车稚身边的徒弟西茗?

“你怎会在这?”说着话的同时,眼睛往他四周查看。

说起自己,西茗没忍住的捂嘴大哭,就连柳元帅都被捉进来了,出去是没希望了,而师傅……想着又是一阵哀伤。

程青逸往前探了探。合着柳宁的步伐走到西茗身边。这小子虽凶煞了些,好歹还是男子后卫队的一员,作为副队长他深深觉得有必要为他做些什么。

“小青椒。哭什么,你师傅会救你出去的!”

安慰的一句话惹得西茗哭得更凶猛了。“师傅不会来,师傅来不了了,呜呜——是我拖累了师傅!”

这?柳宁同程青逸面面相觑,一大活人怎么会来不了,只有一种结果,想着有些下意识的排斥,那位白发飘然的男子竟是短命的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西茗哭噎了。抽搐着打嗝,程青逸给他顺背,好半天才听清他嘴里念叨的内容。

“我本是南宫家的幼子,早年家母得了一把极品宝琴,传闻弹奏此琴者可以摄控人心,夺人性命,我姨娘自幼崇尚武学,乘家母不在拿琴玩弄,无意中失去理性,屠杀武林友人逾千。险些屠城。若不是家母自损内力合掌击晕姨娘,便会酿成无法估量的大错。”说到此处,西茗摸了几滴泪。整个人陷入厚重的凄凉悲痛中。

“可此事的发生,致使南宫家族的武林霸主地位一跌再跌,姨娘清醒后以命偿债,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又怎肯就此罢手,没了姨娘南宫家族整个遭受排挤打压,甚至连我的兄弟姐妹都一个个成为他们攻陷南宫家族的饵料,整个家族眨眼间分崩离析,母亲被迫自废功力不算,还被当初的仇家轮番折磨……”

讲到此处西茗泣不成声。当时的他还只有五六岁,但幼时的记忆太过鲜血淋淋。一回忆起来就满眼血色。

“父亲带着我逃离,路上被仇杀者辨认出来。为了保护我,父亲引着仇人离开,等我找过去,树林里的父亲……呜呜,已经全身冰冷……那群混蛋!”

西茗抱着肩膀蜷缩着身子颤抖。

与之相比,程青逸觉得幼时的自己简直太幸福了,即便被病疼折磨着,他的父母健在,他有疼爱他的兄弟,有没有抛弃他的亲人,现在还有将他捧在手心的妻主,想着眼中划过深幽的光芒。

“师傅是在我晕迷的时候捡到我的,他是家族里的门客所生,为了养活我自愿干那等最残忍的杀人买卖,我们四处流浪被各种仇人追杀,一部分是因为他,一部分是因为我手中的那把琴,曾多次我们一只脚入鬼门关。”西茗带着眼泪微微翘起唇角,似乎想起愉快暖人的回忆。

事情到这里柳宁夫妇大致能猜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而车稚,除了沉默和遗憾,柳宁找不到词语形容自己有点压抑令呼吸不畅的心情。

“不管如何,先告诉我这些人什么来头!”暗自沉气,柳宁凝重的面上有了一丝松动,手腕动了动,拿手肘蹭了蹭程青逸。

还沉浸在西茗悲惨的身世故事里,青逸有些没理解过来,眨巴着眼睛发愣的看着她。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其他人均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最为壮实的女人道:“怕是同武林盟那群老家伙脱不了关系。”

武林盟?柳宁砸了下嘴,还真能折腾,难不成这些不为名利所动的大侠们也心动起天下大事来了?

“被抓住后,我是晕着的,后来被他们拷问泼了水才醒来。”西茗皱皱眉头,师傅死了他活着也没意思,还问他琴他死都不要说。

柳宁靠着程青逸,用嘴咬住他头上的发簪,用力一拔,青丝披散如泼墨。程青逸注意到时,柳宁已经将发簪吐扔到地上,两脚夹住往后轻甩,右手顺着抛物弧线抓取,这种肢体灵活性的技能只要会武的都耍得来,是以众人没有怎么惊奇,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齐齐瞪目结舌了。

只见柳宁拿着簪子闭着眼睛在身后的锁上摸索,找到锁孔,一翻拨搅,微微一按,锁头就这么打开了。

难道传说中的神勇柳元帅是个贼?按照武人思路,哪怕是用气功撑开锁链,也比簪子开锁来得威猛高大吧!开锁就算了,你为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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