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回忆起两个月前的事情,脸上蒙上一股梦幻般的色彩。
他是为了谈一笔生意而跟着合作方去的尼泊尔,他在空闲的时候逛进了一间中国人开的小古董店。他就是那时候看见这个人形木偶。
在他接触道木偶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间突然翻起云涌,一阵狂风向他袭来,随后眼前一黑,精神失去控制。一幕幕电影画面般的情节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在夕阳下孤独地坐着,一手拿着一根枯木,一手拿小刀在雕刻。
一个明眸巧笑的少女站在荒凉的路边,对他盈盈施礼。而在少女身后还有一个流泪的女子笑着对他挥手,随后转身离开。
他紧紧握住少女的手,哽咽无语。月光之下,他承诺道:我要辞官,要带着你远走高飞,远离这个充满罪恶的犹如炼狱般的人间。
敌军杀来,号角还未吹响,身边的战友已一一倒下。他浴血杀敌,当他杀红眼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少女含着眼泪看着他,两个敌军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不顾一切追上去,少女也终于挣脱敌人向他奔来,可是一把飞箭刺进了他的后背,他骤然停住脚步,用尽一切的力量保持站立。他沾满血的手划过少女的脸庞,他笑了,她却哭了。
一阵黑暗涌过,待他眼前亮起的时候,已经明媚的中午,一个年轻男子一身布衣,坐在凉亭里歇息,不远处款款走来一个美丽的女子。
在破旧的茅屋中,女子褪去衣裳,美丽的脸庞泛起一阵绯红更显动人,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烛光摇曳,长夜缠绵。
在榜单前,他黯然离开人群,不远处的她笑着等他。
一座长期没有修葺的房子门前,她的衣裳被一个一脸怒容的老妇扔了出来,她苦苦哀求,老妇指着她骂道:狐媚子,有多远滚多远,我死也不会接受你!
红烛喜夜,他身边的女子却换了一个。那一夜两人对坐无语,天泛亮,他换去新衣头也不回离开。
当他被几个强壮的男人强绑带回村里时,最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新婚夜的那个女子的尸体。她还穿着嫁衣,苍白浮肿的脸上依稀可见哀怨和不甘。他失力跪下,痛哭流涕。
他发疯一般穿过人群,和茫然失措的她擦肩而过,最后头猛地触碰在墙上,鲜红的血从额角冒出。她缠着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道:我等了你五百年,你怎么忍心再次离开?你是否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爱过。这一百日,是我一辈子爱得最深最美的日子。他笑了,她哭了。
当画面消失的时候,陈星看着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周围一脸茫然,老板还在操着已经不甚流利的国语为他介绍道:“这个木偶是我朋友从国内给我带过来,说是十分特别,将它摆在家里的话能保家宅平安,更神奇的这木偶特保男人,会让男人的事业高升。”
陈星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应道:“老板,我就要这个了。”
他迷迷糊糊地回旅馆,便见一个身穿古装的美丽少女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道:“我想着躲得远远的就不会再见到你,为什么我们还是遇上了?”
原本还迷糊的陈星,一见到这个少女便什么都理解了。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就是他刚刚所经历的画面里的女主角,而那两个男人,则是他的前两世。
“言儿,三世情缘,管它是缘是劫,我都要陪着你。”
陈星带着言儿从尼泊尔回了国,又悄悄地在郊外买了一套房,同时他订制了一大批同样的木偶,就是怕有一天招来驱魔人,起码在成堆的木偶中可以混淆视线。只是他不知道破坏他的却是他的现任女友曹玲玲,同时他也不知道驱魔人一眼便可分辨哪一个木偶与众不同。
所以当曹玲玲将所有木偶扔进火堆,而言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用法力助火燃烧,他又从炭灰中挖出木偶的时候,他决心抛开现在拥有的一切,带着言儿来到这常人找不到的山里。
听完故事,苏宓已经忘记自己正使用着隐符躲避乔天离,她不知不觉地靠近他们,难过地看着言儿,道:“三世情是缘,为何偏偏到最后都变成了劫?”
被苏宓的声音吓了一条的乔天离四处张望,却不见她的鬼影,不禁低声怒道:“你怎么来了?”
“我……”苏宓想说乔天离打不过这只千年女妖,但却不知道怎么这话说不出口,只是乖乖地摘下她身上的隐符,乖乖地飘在他身边。
“先生不要动怒,她大概是觉得以你目前的法力对付不了我,所以想来帮忙吧。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言儿扬起那张美丽安静的脸对苏宓露出一个甜美的让人觉得舒服的笑容,转而又对陈星低声道,“乔先生带着一个不方便现身的朋友,不用怕。”
苏宓没想到这只女妖竟然能够读出她的心思,她傻傻地回应一个笑,转身看乔天离,却见他眉头紧锁。
“好,废话不说,故事你说完了,接下来你要说的请求是什么?”言儿的话自然对乔天离起了作用,他对于女鬼的突然出现感到不高兴,但一想到多了这个高能力的鬼相助,心里不免放宽了些。
“我想请先生帮我将体内的千年灵力打散。”
“言儿!”显然这话言儿并没有对陈星说过,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就是靠着这股灵力活下来的,如果没了,那岂不是……”
“死”这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