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白短夜长,虎拥城外早已白雪皑皑。守城的兵卒躲在城墙根,闲来无事,喝酒取暖。
年长那人,是个老兵,多喝了两口,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自打五年前,叶大将军失踪以后,咱们这虎拥城就不姓叶了。叶家军的老人,不是派来干这种守城门吹冷风的苦差事,就是派去前线当先锋送死。”
旁边那人哀叹一声:“大哥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连孙彪将军多说了两句,都被打断了退,送去了马厩养马,何况你我。”
“呸”年长的兵士不服气的啐了一口:“他焦定仗着自己是小叶将军的舅舅,把个虎拥城搞定乌烟瘴气,怎么,还不准人说。”
连这种话非议上官的话都说出来了,吓得几个小兵躲在一边不敢言语。旁边那人连忙捂了他的嘴,道:“大哥,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
突然,几个人都不再说话,耳边“笃笃”的马蹄声越显清晰。几个人相视一望,爆出一声:“不好。”兵士们一个激灵,急忙跑上城楼。
茫茫雪原上,一队兵士高举火把,朝着虎拥城奔驰而来。远远看见,来人穿着烬北的军服,高举的军旗上写了大大的“叶”字。
“是我们自己人?可我们的兵士没人出城啊。”守门的兵卒一时也搞不清状况。
待到那队兵士跑的近了,年长那兵士把身子探出城墙,看了又看,傻了眼:“这……这不是……大叶将军?!”
城墙之下,那年轻军官亮出令牌,扬声喊道:“叶洛燃在此,叶家军速速打开城门。”
“是大叶将军回来了,是大叶将军回来了!”闻讯赶来的叶家军顿时一片欢呼:“开城门,是大叶将军回来了!”
“我看谁敢动!”出言大喝的人,正是听到动静,跑过来的威远侯焦定。“叶洛燃五年前消失的怪异,有不少人看见他投了敌。如今这人是不是叶洛燃还不确认,可即便是他,那谁又能知道,他这次回来安的什么心。都不许动,城门不能开。”
一听焦定言语,已到城门口的叶洛燃怒容满面,扬起马鞭喝问:“焦定,你给我闭嘴。我是朝廷亲封的三品大将军,是否叛国投敌,只有皇帝陛下可以定夺,你算老几,敢给我定罪。你看清楚了,本将军手里拿的是号令叶家军的军令。”高举令牌,叶洛燃再一次大喊道:“叶家军听令,速速打开城门。”
“是。”所有在场的叶家军齐齐应诺。“打开城门!”
“你们……你们……”焦定不想自己五年的经营,抵不过消失三年,叶洛燃的三言两语。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好,你们给我等着。”
“吱呀”一声响彻静夜,沉闷的门轴转动的声音,惊扰了整个虎拥城的醉生梦死。
“报,大叶将军回来了。”传令兵高呼着,闯入将军府,跪倒在叶洛轩面前。
叶洛轩此刻正在半醉微醺之中,推开怀中美人,不悦的蹙眉,问道:“你……你说什么?”
不待传令兵回答,焦定已经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说什么,说叶洛燃那个狼崽子回来了。”
端起桌案上的酒杯,焦定扬起脖子,猛灌了一口:“三年音讯全无,没想到他还能回来。”
说完,焦定仍不解气,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的脆响。
酒杯破碎的声音把叶洛轩从恍然失神中拉了回来,喃喃:“大哥……大哥没死?!”
焦定气不打一处,恨不得一耳光把这外甥打醒:“大哥?叶洛燃他算哪门子的大哥?叶洛轩,你记住,他只是你大伯的养子,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只有你才是叶家的男丁,是叶家军名正言顺的统帅。”
一番折腾,叶洛轩的酒意散去,人也清醒许多:“舅舅你急什么,我当然是叶家军的统帅,就算他回来,一身叛敌的污名洗不干净,他凭什么来跟我争统帅的位子。何况,我还有圣旨。”
门外响起铿锵的脚步声,一个伟岸的身影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圣旨?叶家军与高祖皇帝有约,‘叶家军世代忠于烬北皇室,皇权永不涉叶家军军政’这可是天下人,人尽皆知之事。”
“可你叛敌!”焦定说的咬牙切齿。
叶洛轩抬眼,望了一眼焦定,然后环视了四周,轻笑道:“歌舞煊赫,酒肉奢华,轩弟好会享乐啊。”
叶洛燃面容一沉,随即话锋一转,眼神漫过焦定头顶:“我在城门说的话,威远侯没听清吗?天下唯皇帝陛下一人可以定我的罪,只要定罪的圣旨一天不到,我叶洛燃就还是朝廷亲封的大将军。”
语落,叶洛燃突然身形一动,走到叶洛轩身前,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叶洛轩鼻梁:“我叫你纵情声色。”
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叶洛轩的肚子上:“我叫你是非不明。”
被突然袭击的叶洛轩这会刚想反击,不料又把叶洛燃一脚踹在身上,耳边再次响起叶洛燃的训斥:“我叫你凌虐百姓,欺压兵士!”
三招过后,焦定才找到机会上前,隔开兄弟二人:“叶洛燃你想干嘛,轩儿现在可是叶家军的统帅,你想以下犯上吗?”
人是不会去搭理狂吠的狗的,叶洛燃拨开焦定,指着叶洛轩道:“这一次,我是作为哥哥教训你,若你还不知道错,下一次,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焦定气的冒烟,一蹦三丈高:“什么……军法?叶洛燃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