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只要把人救活了,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想起自己才说过不久的话,蔡知县直想给自己一巴掌。江凉秋可是死刑犯,她还能提什么条件?她敢提,他却不敢答应啊。
这样想着的蔡知县慎重地决定:他要赖账。
“来人!是谁胆大包天把死刑犯带到这里来的?不想活了是不是?还不快给我关回去!”
“什么?”范老头一蹿多高,“喂,蔡知县,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是想要赖账吗?”
张师爷赶紧拽住范老头小声地解释道,“范大夫你不知道,那个犯妇可没资格提条件,她犯的是欺君大罪,是注定要砍头的!”
“我才不管她犯的什么罪,我只知道人要说到做到。你们家大人既然先做了许诺,现在就不能出尔反尔!”范老头坚定地把江凉秋护在身后,就是不允许捕快上前抓人。
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又能坚持多久?没一会儿江凉秋就被捕快们揪了出来。
范老头急道,“小丫头你可说句话啊?大条件不让提,小条件还是可以的。怎么也比什么都没得到强是不是?”
蔡知县闻言也心有松动。江凉秋毕竟帮了大忙,他又承诺在前,如果她识时务地提个什么吃顿饱饭,换件干净衣服之类的小条件的话,他还是能答应的。
然而江凉秋就像听不懂大家的暗示似的,人家连小条件都没提。
她只是直视着蔡知县的眼睛说道,“蔡大人明鉴,这老太太目前也仅仅是被救醒了而已。但因其年事已高,刚才的救治也仅仅是治标没治本。”
她的话音刚落,接手照顾老妇人的大夫就急喊起来,“大人不好了,老太太虽然醒了却好像连说话都不能了。这这这到底怎么治,我们都没招啊。”
蔡知县的脑门上瞬间跳起无数青筋,他抬手就指派江凉秋,“你,赶紧去治!”
江凉秋眉毛一挑,“不治!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为什么还做多余的事?”
说完又对旁边的捕快说道,“不是要把我关回去吗?走吧。”
那般的随意淡定,跟身后乱成一团的大夫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捕快:……
不敢走。
蔡知县:……
他就说了吧,要完!
范老头:“哈哈哈哈哈,丫头干的漂亮!”
最终江凉秋饱饭也吃上了,干净衣服也换上了,就连住处都从地牢换到了知县大人家的一个偏房里。
虽然同住的还有那位老太太。
虽然屋里侍候并监视她们的丫环们足足有六个。
范老头对江凉秋佩服的五体投地,“你怎么就能笃定不用你提条件,蔡知县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知道这位老妇人非常重要?不仅不能死,甚至不能病重?”
江凉秋一边饮着桂花茶一边闲闲道,“不是蔡知县自己说的如果老太太死在这里了,你们都要陪葬的吗?”
范老头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对江凉秋竖起了大拇指,“莫怪是能考中秀才,丫头果然不一般!”
身陷囹圄却能保持头脑清醒,还能抓住机会为自己营造有利条件,这样一个有大才之人怎么就是一个女人呢?!
如果说原来范老头仅仅是惊艳于江凉秋的医术,那么现在就是替她惋惜她的性别了。
如果江凉秋是男生,那么就凭这份才智,他日入住朝堂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惜,太可惜了!
有这种想法的还不只范老头,还有江凉秋曾经看到的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蔡知县,赵某有一事相求。”
“将军言重了,如有吩咐但请直言。”
“那个江凉秋的死刑批文即使不日到了,也请蔡知县想办法拖延半月。”
“将军的意思是?”
“她不是有意欺君的,罪不至死。”
看着远走的某将军的背影,蔡知县一脸懵比。
凡是犯下欺君大罪的有几个是有意的了?谁还能故意找死吗?怎么到江凉秋这里就是罪不至死了?
还有啊,你威武大将军不是在皇上面前发过誓绝不插手政事才换来的回归故里安然隐居的么?那现在是什么意思?准备为江凉秋出山了?
江凉秋还不知道这些,她正想办法出门一趟。这个时代免除死刑可没有那么容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最后实在不行了,她也还有小系统这个作弊利器可使用。
所以比起自己的命运,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原主的弟弟和妹妹。
她还记得那个狱卒曾告诉她,在她被抓入大牢后,她的母亲病逝了,她九岁的妹妹要被姨母贱卖为奴,五岁的小弟也被姨母抱走借以侵吞她家最后的那点家产。
这两件事可是哪个都等不得。
江凉秋深思熟虑之后,以心肺复苏术换来了范老头的“保驾护航”出外一天。
范老头在蔡知县面前拍着胸脯保证,江凉秋绝对不是那种畏罪潜逃之人。可是转过身他就可怜巴巴地向江凉秋寻求保证,“我可是给你打了保票了,你要是万一逃了,我也会被你连累死的!师父,你不会这样对你的老徒弟吧?”
尽管江凉秋再三拒绝了范老头的拜师之意,然而在这位学到了心肺复苏术之后,他还是自作主张地把自己当成了江凉秋的徒弟。
江凉秋这样回他,“陈世锋和刘欣欣还没死,我会找死吗?”
范老头深以为然,并向蔡知县申请了两个捕快随行。
“都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