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自卫,砍断了他的手而已。”

江偌震惊:“你怎么知道?”

找到江偌的那天晌午,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头男人操着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问他:“是陆淮深吗?你老婆江偌让你给她寄点钱过来,就在赤琉群岛主岛以南的象鸟岛。”随后还报了精确的经纬度。

陆淮深接电话时就让裴绍立刻联系陈晋南,警方追踪号码,最终定位在赤琉群岛主岛,随后警方联系离赤琉群岛最近的城市警方一同部署。

那通电话之后,他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内容附件是视频文件。

陆淮深不愿回想当时看到满身是血的阿游倒下后,露出举着锯子的江偌呆滞的脸时他的心情。

那时他就已经在设想,如何让阿游逃脱警方搜查,再私下里找到他关起来,让他吊着那条手臂,在他死前没隔十分钟往他伤口的骨头里刺一刀。

但抵达岛上后,警方只抓到三个涉案人,两个壮年男人和一个老妪。

那个陈大娘是水火的生母,无论怎样审,始终坚持此时与水火无关。

至于那两个男人,一开始不愿供出水火和参与此案的其他嫌疑人,最后拿判刑威胁,才说除了陈大娘之外,他们一共有七个人。

此时还是陆淮深与陈晋南达成一致后,改了证词,其实他们是陈晋南的线人,一早就安插在水火身边,参与抓捕水火的行动,由于情况敏感,水火又是不法之徒,怕遭来报复,才刻意隐瞒。岛上没有信号,这两个线人要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找到通知外界的办法,才会耽搁如此久。

陆淮深本不想放过陈山与许浪,还有逃走的另外三人。

但就在第二天,陈山又使用酒店座机联系了他,愿意告诉他水火在东南域的老巢,跟他做了交换,让他履行江偌对他的承诺。

陆淮深没立刻点头。

陈山又说:“如果没有我,你觉得江偌等得到你来救她?”

陆淮深松口同意,但加了码,还要陈山告诉他其他三个人的消息。

陈山说:“被江偌锯了手的那个是阿游,估计已经死了,那个叫侯明的,是水火的心腹,他只是利用阿游拍那种视频威胁你而已,且不说他真送去医院活不活得了,侯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送他去医院,容易被人查到,会留下证据。”陈山笑了笑,“或许你让人去搜一搜海底,会有发现。可那么大片海域,怕是会很难。如果你是想替江偌报仇,想必这事瘦猴已经替你做了,阿游不会死得多舒服。”

再后来,警方在岭南省省会海关捕获侯明与另一涉案男子,两人都否认绑架江偌是受水火指示,估计是怕今后出狱遭报复,但侯明笃定警方找不到阿游的尸体,说阿游半路跑了,谁知道去了哪里。

这些经过,陆淮深本来想等她好起来,找到合适时机再与她说,但看来,今天似乎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他说:“所以,你没杀阿游,杀他的是一个叫侯明的男人。”

江偌喃喃:“但是我砍了他的手,他失血过多耽误救治,也可能死的。”

陆淮深给她强调说:“你砍他的手只是正当防卫,而且谁说断了手可不一定会死。”

江偌心有余悸,那些画面在脑海中又变得鲜活起来,她陷入回忆中,不自知地颤抖着,她呜咽:“会死的……”

陆淮深捏住她的双手,“相信我,我有经验。”

江偌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陆淮深低声说:“还记得我以前在hk待过几年的事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曾经我也砍断过一个人的手,跟阿游一样,只剩一层皮肤组织还连在一起,那会儿……我才十七八岁,夜里我也跟你一样,做过噩梦。”

果然,有类似经验的人,说出感同身受的话,都更令人信服。

“因为什么?”江偌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其实那两年,是陆淮深不愿回忆的岁月,它黑暗,肮脏,不堪。他曾经甚至害怕江偌会因为他这段不好的历史,而对他不齿。若说起这段岁月里的事,又避不开杜盛仪与水火。他不愿说,因为需避忌的太多。

他知道江偌对杜盛仪心有芥蒂,但却又不愿问出口,他一直等她开口,如今想通,或许应该在时机刚刚好的时候,让他来做主动开口的那一个,为她解惑,抚平她的创伤,让她知道无需自困。

陆淮深一手搂着她,一手枕在脑后,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低沉道:“可能是因为年少轻狂。”

当年薛伽月离婚后之所以会带着陆淮深远走hk,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因为常宛那股穷追不舍的劲头,就是要让他们母子二人在国内无落脚之地。

薛伽月离婚后本来打算就留在东临市,但常宛估计是嫌她们母子对她仍有威胁,薛伽月虽然做了十几年家庭主妇,但好歹有高学历,当时那个年代的海归含金量还是很重的,但连基层工作都被拒,租房都困难。

薛伽月渐渐会过意来,才带着陆淮深去了hk。

以为那里山高水远,常宛的手伸不了那么远,可薛伽月背负着房租和陆淮深的学费,陆家的赡养费也不及时,并且和一开始约定的数目相差巨大,加上不久后她查出癌症,还有一种潜在的罕见基因病,母子二人越来越拮据。

到后来常宛直接断了她们母子赡养费,陆终南和陆尤文也睁只眼闭只眼。

好在当时薛伽月哥哥儿时好友无意中知道她来了hk,日子还那么难,不仅帮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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