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虽已渐深,但热意不减。颜婉儿在自己院中练了几套拳,心情依旧低落,最后只好放弃,坐到了院中凉椅上,小如便拿了毛巾又端了茶水送上来。
“已经很晚了,小姐还不准备休息么?”小如问。
“是有些晚了,但还不是很晚。”颜婉儿道,说完,问候在院子门口的阿金,“我爹还没有回来么?”
“禀小姐,还没有。”
颜婉儿听了,便沉默下来,拿着毛巾轻拭去额头的汗水,暗自揣测父亲去相府的时间有点长,却一直没有消息回来,只怕中途是有所变故了。
听着院外脚步声响起,阿金便迎了出去,片刻后又返回到门口,禀报道:“小姐,有下人来报,说司马家大公子到了门口,但是……即没有让下人来通报,又没有强行闯进来的意思,不知道他这么晚来是何用意。”
“他只身一人?”颜婉儿问。
“是。”
“他既然只身一人,即没有通报,又没有强闯的意思,那么他是在等待什么吧。”颜婉儿叹了口气,心中猜测司马晨星只怕又是来找她麻烦的,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回父亲,却等来了司马晨星,若是以往,她心中肯定开心无比,也会朝好的方向猜测原因,不过依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以及司马晨星对待她的态度,颜婉儿并不乐观。
阿金皱眉:“小姐,大公子到将军府大门外站着,即不通报又不强闯也不是偷偷摸摸潜进来,您觉得他是在等待什么呢?”
颜婉儿想了想,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实在猜测不出,但莫名,她也没有勇气让人主动去邀请司马晨星踏入将军府。
阿金刚想再说些什么,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便再次迎了出去,片刻后,阿金又折回。
“是有什么事吧?”颜婉儿问,父亲不在府中,下人们自然都只会来找她禀报。
“大公子的护卫,带了几十人赶过来,此时就在将军府大门外面,小姐,您看如何处理较好,下人们正等着小姐的意思行事。”阿金道。
“司马晨星真的准备发疯了么?”颜婉儿眼中怒意升腾而起,漂亮的容颜也微带了一丝扭曲之态,她从凉椅上站起,恨恨跺了几步,“我爹虽然官位不及左相大人高,但也是朝廷命官,司马晨星若真的敢带着人强闯将军府,若是伤到他,想必无论伤到什么程度,不管是左相还是皇上,都不太好护他的短才是。”说归说,但心中更加气恼的却是司马晨星不顾一切发疯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韦妆。
阿金小心翼翼的看着颜婉儿,道:“小姐的意思是?”他一直跟随在颜婉儿左右,自然知道颜婉儿对晨星的感情之深,此时说的只怕都是气话,见颜婉儿眼中果然闪过浓郁的恨意和不甘,阿金更加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公子毕竟是小姐的未来夫婿,而且颜将军与左相大人也是多年好友,事情不宜闹得太大,否则对两家以后只怕都不太好。”
颜婉儿听了阿金的话,起伏的心情又强压下去,在院子中又来回走了几步,颜婉儿道:“他这么晚来,自然是为了韦妆,而且父亲去相府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事情多半发生了变数,可父亲并没有让人回来禀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也无从得知。”
“那是否需要派人去相府打探消息?”阿金问。
颜婉儿站定,看了阿金一会儿,摇头道:“这倒不必。”
“那依小姐看,其中有可能发生了变故?”阿金问。
颜婉儿自然是猜测不出,毕竟未知的事物,其实什么都有可能,叹息一声,她道:“虽然猜不出来,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司马晨星此时带人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向颜府示好,更不可能是为了之前对我所做之事前来道歉的。阿金,让下人随时来禀报大公子的一举一动。再吩咐下去:在他的态度未明朗之前,将军府所有人以静制动。”
“是。”阿金点头,退出院子外面。
小如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家小姐,问:“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颜婉儿瞥一眼小如,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小如于是点点头,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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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外,司马晨星安排好跟着阿原赶来的四十个护卫,分成八人一队,让他们分四个方位守好将军府外面,一旦发现有什么人准备离府,便立刻暗号通知到他,这才带着阿原和另外八个护卫喊开将军府的大门,让将军府的下人通报拜访。
阿原跟在晨星身后,有些诧异晨星此时的冷静,若换作平常,他不应该是直接强闯将军府么?
晨星一路狂奔到将军府大门外时,心中有过各种想法,悲伤,狂燥,不安,担忧,愤恨,什么都有过,想过闯进将军府抓住颜婉儿,要如何的一番逼问,或者责问痛叱,但最后,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找回韦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都可以是后面再论及的事情。
在颜府下人的带领下,司马晨星带着阿原几个护卫绕过几个长廊,绕过前院,到了前厅,见到了在那里等候的颜婉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各自有着深意。
“颜小姐,夜深打扰,还请原谅。”晨星拱手道。
颜婉儿微有惊讶,这与她所设想的见面不同,但她很快压下这份讶异,福了个身,轻笑道:“晨星哥哥无需如此客气,请坐吧。”又侧过脸吩咐身旁的小如道,“小如,给晨星哥哥上茶。”
小如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