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宁的那天,秋高气爽。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休养,丁运辉的身体基本康复,可能是找到了杜鹃红的真爱,居然戒除了毒瘾,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跟正常人差不多一样了,只是身体还稍稍有些虚弱,所以,马到成开上房车从西宁出发一路向东朝东北行进的过程中,丁运辉一直都躺在房车的沙发上,杜鹃红则一直坐在副驾驶席上,陪马到成开车回家。
“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归宿……”马到成觉得,他与杜鹃红在驾驶室这边说话,车厢里的丁运辉听不见,所以,才这样来了一句。
“咋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沉重的包袱一下子甩掉了?”杜鹃红的心情却没马到成那么好,似乎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个“神出鬼没无所不能”的二公子恋恋不舍。
“这话咋说的,咋是我要甩掉你这个包袱呢,整个来西宁,都是因为你的一个念头——韩春雷那边没戏了,就想起了丁运辉,我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才跟你一路到了西宁的,现在好,你事先了原初的理想,却回头埋怨我把你当包袱给甩了,这理上哪儿说去呢?”其实马到成感觉一身轻,还真像是把背上的一个美丽的大包袱给甩掉了一样,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这一点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正的原因你也知道,假如你在林海市没有老婆孩子,外加那个小咦子的话,我哪里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儿,跑到到大西北来找这么个烂东西当男人呢?直接跟你结婚,岂不是早就找到最好的归宿了吗?”杜鹃红将她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也没办法呀,跟你认识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又不是那喜新厌旧可以跟老婆离婚然后另谋新欢的男人,所以,只能委屈你,找个相对合适的男人做幸福的归宿了——你可别现在说你后悔找到这个丁运辉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绑架者的手里给救回来的!”马到成这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现在后悔哪还来得及呢?不过今天早上他跟我说了句话,我觉得,咱俩必须举行一个告别仪式,不然的话,我总是没办法过来这个心理障碍……”杜鹃红说出了这样一个请求。
“啥心理障碍?”马到成还真是搞不懂,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追求你多年的学长丁运辉,现在也把人给带回来,差不多可以定了跟他奉子成婚,咋到了这个份儿上,又说自己有什么心理障碍了呢?
“他总想跟我过夫妻生活,可我总觉得我还是你的女人,没办法接受他的亲昵,所以,到了前边住旅店的时候,咱俩找个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然后做个了断,我或许才能与你道别,然后接受他对我的一再追求吧。”估计是杜鹃红在心里琢磨了很久,才想到了这样一个跟二公子“了断”的办法。
“原来你俩到现在还没发生那样的关系呀!”马到成还真是有点惊异——你俩在一起带了这么久,差不多整天都在一起,居然还没发生任何关系?
“是啊,好多次了,但都被我给回绝了,连拥抱接吻我都不允许,总觉得,没得到你的允许,就好像我红杏出墙在外边跟别的男人鬼混了一样……”杜鹃红一下子说出了她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没让丁运辉越雷池一步的。
“想不到,你的思想这么保守传统……”马到成还真是惊异——原来杜鹃红是这么一个超级本分的女人啊!
“没办法,我真的一时半会转不过这个弯儿来。”杜鹃红这样为自己的观念做解释。
“你觉得,咱俩找个旅店,整个道别仪式,就能让你过来这个劲儿了?”马到成做了这样一个假设——一个道别仪式,就能解决你的心理障碍?
“至少有个仪式感吧,至少我要听你亲口说,我不要你了,你去找别的男人吧——我才有理由离开你,接受别的男人对我的爱抚吧……”杜鹃红居然想出了这样一个道别仪式——你得亲口说说不要我了,亲口说你去找别的男人获得幸福吧,我才算结束了跟你的缘分,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去找别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说出‘不要你了,你去找别的男人吧’这样的话,你不会伤心流泪吗?”马到成知道杜鹃红的性格脾气,假想了一下,假如自己真的那样说了,她能接受吗?
“伤心是肯定的,落泪也是难免的,咱俩出来是度蜜月的,蜜月是度完了,孩子也怀上了,可是蜜月结束,却要跟自己爱恋的男人分手,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交
给另外一个男人了,你说,换了你,你能一下子过来这个心理障碍,能转过这个弯儿来吗?”杜鹃红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这条路经是你自己选择的呀!”马到成感觉很无辜,这一切按理说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咋回头又这样迟迟疑疑地不肯接受了呢?
“我不选择这条路经就等于走投无路了呀!”杜鹃红有点绝望地这样回答说。
“既然选择了,就不该再磨叽再后悔了……”马到成算是一种提醒,也算是一种态度吧。
“我不是真的要后悔,而是想跟你有个告别仪式,听你口头休了我,我也好有理由不再想你爱你,转而去接受别的男人的爱,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踏实,才能心安理得……”杜鹃红整理了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绪,这样表达自己最理想的状态。
“口头休了你?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呢?”马到成还真是头回听说这个说法,就忍俊不禁地这样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