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殿之中登时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数十倍?甚至百倍?”一众长老皆是瞠目结舌。
“明德,这上古筑基丹可真有如此神奇?”灵真子紧盯着殿中那个少年,神色却是信了几分。
“回禀掌门,此事确凿,在丹界之中,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就像我刚才提到的,这上古筑基丹使用的是如今极为珍稀的灵药,虽有神妙之处,但却无法量产。”赵明德道。
沉吟了片响,他又道:“这上古筑基丹的丹方失传已久,而且使用的灵药亦是极为珍稀,想来我这弟子定是无意间得到了一颗,方才能筑基。”
“哦!那倒是可惜了!”灵真子略有惋惜道。
“哼!口说无凭,赵首座你又如何证明,你这弟子是用上古筑基丹筑基,而不是用什么歪门邪道方法筑基的,他这一面之词,又如何能相信!”无崖子不依不饶道,“再说了,这上古筑基丹定是上古之物,极为珍稀,这一炼气期的弟子,又如何能得到!”
罗拔怒极而笑,“无崖子长老还真是对弟子紧咬不放啊,也不知道弟子哪里得罪了你,以至于你如此攻击弟子我,这丹药一吃下去就没了,你叫我怎么证明,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吐出来吗?”
他顿了顿,续道:“依长老你的意思,现在只要我吐不出来,你就给我安一个使用歪门邪道方法筑基的罪名是吗?呵!那还真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啊!弟子素来听闻,执法殿执法严明,讲究的是证据,若长老你一口咬定我有这罪名的话,还请拿出证据来吧!现在的情况不该是我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而是长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这罪名!”
罗拔笑了笑,冷声道:“若是拿不出来,还请不要多言,今日是来了结这三年之约的,与你执法殿又有何干系?”
“没错!无崖子你如此胡搅蛮缠,休怪我赵明德不客气,既然我敢停你们执法殿一年的丹药供应,我就敢继续停下去。”赵明德怒声喝道,旋即冲灵真子一拱手,“掌门,你也看到了,非是我青竹峰不愿意止息干戈,而是这无崖子非要胡搅蛮缠,其用心简直恶毒之极。”
灵真子脸色阴沉,看了看赵明德,又扫过那无崖子,蓦然厉声一喝:“够了,都别吵了,今日之事,本座看在眼里,自然有分寸!无崖长老你休得多言,这弟子一身灵力的确是浩然纯正,不可能是使用邪法筑基,此事你休得再提,若是你执意如此,休怪本座不帮你执法殿了。”
无崖子面露不甘之色,但却也不敢违背掌门意愿,只得狠狠瞪了罗拔一眼,坐了回去。
“至于那赌约,的确是青竹峰这一方胜出,由天剑峰这一方交付那块庚金之精,此事就算结束了,今后青竹峰恢复对天剑峰与执法殿的丹药供应。”灵真子一蹙眉,脸上的威严便是越发浓重。
掌门一出声,自然无人再敢反对,天剑子尽管百般不甘,还是一抬手,掷出一道金光,射向了赵明德。
赵明德一挥袖袍,便将这道金光收入囊中,神色略有得意。
掌门带着一众长老,最先离去。那无崖子临走之时,目光阴沉地剜了罗拔一眼,愤愤离去。
赵明德带着罗拔,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这座通剑阁,他拍了拍罗拔的肩膀,欣慰道:“罗小子啊,刚才表现得不错,不卑不亢,说得那无崖子无力反驳!不过这无崖子的确有些可恶,看来是完全不把我这个青竹峰首座放在眼里啊!”
“嗯!的确可恶!”罗拔附和一声。
“好了,我跟你赫师叔先回去了,你一个人走回去吧!”
“啊?为什么要走回去?”罗拔怔了一怔。
“你没看外面这么多弟子吗?这么飞回去多没劲啊!就是要走回去,才能显示一下威风嘛!”赵明德又是一拍罗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说完,也不等罗拔辩驳,就祭起那大葫芦,跟赫师叔一起飞走了。
罗拔挠了挠脑袋,站在通剑阁的廊台上,有些无奈。嘟囔了几声,埋怨了一下首座这毫无意义的恶趣味,便只得依言照做,反正走几步又不是什么难事,被人围观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他先是驾起筋斗云,飞过一片云海,落到方才那灵剑阁大殿门前,此处弟子已经散了开来,相比刚才那情形,已是稀疏了许多,且其中多了许多其他几峰的弟子。
见到罗拔落下来,皆是投来好奇且异样的目光。
罗拔也不去理会他们,抖了抖袖袍,便往前走去,踩着积雪,下了这白玉阶梯。
脚下之路宽宽阔阔,笔直往下延伸。此时天色又有些暗了下来,起了大风。
一阵阵冷风卷起了路上的积雪,一时间路上迷迷蒙蒙,风雪漫道。
罗拔晃晃悠悠地走去,有些走神,忽然间,却看到下方的风雪中,出现了一道身影。
英姿如剑,一身气势锋芒毕露,所过之处,剑气勃发,漫天风雪冲天而起,浑身亦裹着一股森寒的杀机。
罗拔能感受到,这股杀机恰恰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先是一怔,不知是何人,但转念一想,在这天剑峰上与自己有仇,而且修为达到如此境界的,恐怕也只有那高峦了。
他登时脸色一寒,目中绽出几缕寒芒,旋即身上气势大放,面无惧色地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了几分,浓烈的血煞之气如怒涛狂潮一般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