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拔蓦然轻叹口气,望着这两具手脚扭曲,死状有些诡异的尸体,生出了几分惋惜。
但他亦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中了蛊毒之后,几近无解,即便真有解蛊的方法,也是极为困难,他亦无能为力。
况且,这二人即便活着,也不过沦为这蛊师的傀儡,下场凄惨,若这二人还有神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余生是这样度过的。
此时此刻,他对于蛊师的狠毒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心中越发痛恶。
他落到地上,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查看一下这两具尸体。然而刚走了几步,却见那艳丽女子的尸体猛然颤动了一下,接着抽搐了起来。
那一瞬间,罗拔还以为是她活了过来,但神识一探出,发现这尸体仍是冰冷僵硬,没有半分生机。
那张脸原本颇为艳丽,此刻却是扭曲狰狞,呈现紫黑之色,宛若厉鬼一般。随着尸体颤动得越来越厉害,这张脸亦扭曲了起来,透出几分诡异的味道来。
忽然,她脸颊两侧浮现一道道凸起的细痕,宛若小蛇一般,自脖颈处蔓延了上来,在皮肤底下的血肉中扭动着,往双眼处钻去。
接着,便见那两颗混浊无光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生生从眼窝里暴突了出来,继而从那眼珠子上,钻出了几条漆黑而细小的虫子。
罗拔看得一阵恶寒,当即往后退去,一挥袖袍,便是一片漆黑的火焰涌出,将这两具尸体连同那几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子一同焚成了灰烬。
他轻轻啧了一声,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之色,旋即转过身,见得秦安已经将那蛊神宗弟子的尸体扒了个精光,搜得彻彻底底。
“这家伙挺有钱的嘛!”秦安抓起那百宝囊,打开看了一下,乐呵呵笑道。
罗拔走过去,接过来一看,亦是面露喜色,这蛊神宗弟子的积蓄着实不少,但除了晶石,其他东西便没什么用处了,在他看来都是些稀奇古怪,透着几分邪异的东西,应该是与炼蛊有关的。
他将晶石还有几枚玉简取出,便销毁了这百宝囊,再彻底地毁尸灭迹,方才驾起云光,离开此地。
在路上,他打开这几枚玉简,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这几枚玉简都是与蛊有关的,一枚是介绍蛊的发源与历史,另外两枚则是介绍各种类别的蛊。
罗拔看得是大开眼界,同时亦有些毛骨悚然,为这些蛊虫的模样与威力而感到心惊。
片响后,他收起了这几枚玉简,往北方而去。
据那倒霉的蛊神宗弟子所言,石龙此时正在北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家族内,与他的相好在一起。
这家族名为阮家,倒是不怎么起眼,罗拔费了些劲,这才打探到其所在。
阮家宅邸坐落于深山之中,布下了阵法,寻常修士也发现不了,罗拔也是在山中埋伏了一天,这才逮到了几个阮家的人。
这几人穿着粗麻布衣,修为低微,显然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罗拔一展露修为,再恶形恶相地恐吓了一番,这几人便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爹喊娘地求饶。
罗拔再一问,这几人便什么都招了。
据这几人自述,他们几个乃是阮家的外姓弟子,因为天赋不高,其实在家族中的地位与家仆没什么两样,什么重活杂活都是他们这些人包了,此次出来,便是去购置一些食材。
对于那石龙,这几人也有所了解,盖因此人在阮家极为有名,与阮家多名女子有染,其中就包括了如今阮家家主的夫人,还有其三个女儿。
这等母女同侍一人的荒唐事,即便在道德观念淡薄的魔门修士中,也是令人不齿的事,更何况,当年还是那阮家家主亲自将自己的夫人,还有几个女儿献给石龙,以期与蛊神宗搭上关系,壮大家族的影响力。
而实际上,他这做法的确是成功了,自从搭上了石龙之后,阮家在此域的影响力剧增,无人敢惹。但暗地里,阮家上下,还有外界的不少修士,都对阮家这等行径颇为不耻。
罗拔听得亦有些咋舌,暗暗鄙夷了一番,继续问了下去,打听到石龙此刻就在阮家,应该正在与阮家那几个女子纵情享乐。
罗拔顿知这是个杀人的好机会,当下胁迫这几人,在他们的掩护下,成功潜入了阮家之中。他给这几人各自服下了一点清水,骗他们说是剧毒,唯有好好听话,才能拿到解药。
这几人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怀疑,自然言听计从,不敢造次。
进入阮家的膳房后,罗拔打晕了这几人,变幻了形貌,往那石龙的住处摸去。
他极力收敛了气势,四处躲藏,逐渐接近了石龙所在的一座阁楼,再浑身炸开,化作一道烟气,贴着屋顶的瓦片飞去。
到了阁楼附近,忽然听得那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这声音骚媚露骨,放荡之极,时而娇喘,时而高亢地大叫,听得罗拔面红耳热,颇感不适。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石龙正在颠鸾倒凤,行那**之事,而且听那声音,还不止一个女人。
罗拔赶紧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的气氛,拂去了心中的杂念。
他先是腹诽了几句,接着暗暗心喜,此时这石龙正是警惕心最弱的时候,也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若能杀他个出其不意,定能轻松地斩杀此人。
对于这等掌握邪异蛊术的修士,罗拔是能不正面对上,便尽量不正面去对付,毕竟他可不清楚此人到底学的是哪种蛊术。
他在屋顶上听了会儿动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