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罗拔挣扎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屏住呼吸,迅速往上冲去。
这一刻,在黑暗冰冷的水域中,无数道灵光亮起,宛若那漫天星辰,逆冲而上。
哗的一声响,他冲出了水面,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抬头一看,只见乌云遮日,天地一片阴沉。狂风猎猎,在湖面上掀起波涛阵阵。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一道道灵光从水面中冲出,飞上了半空,往四面八方散去。
飞出去不远,突然有道道灵光从云端降下,冲向了这些匆忙离去的修士,就连那岸边,亦有灵光冲出,一场混战霎时爆发。
这些应该都是早已埋伏好的魔门修士,就等着遗宫内的修士出来,好抢夺他们身上的东西。
根据仙魔两道的约定,筑基修士间的争斗是允许的,因而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之所以此前能安然无事,不过是因为遗宫未开,此刻遗宫关闭,一众修士怀揣宝物出来,这些魔门修士哪里还忍耐得住。
也有不少修士一从水***来,便悬立于半空,祭出法宝,轰向那些刚从水***来的修士,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一时间,情形越发混乱,极目望去,到处是暴闪的灵光,喊杀声震天响。
罗拔摘下面具,环目四顾,顿时拧紧了眉头。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再一想到温不凡等人对于那枚升仙令的觊觎之心,便知不宜久留,迟则生变,当下飞身跃出,驾起云光,往外冲去。
一路上有几名不长眼的魔门修士冲上来,被他一一击退,很快突破了这些魔门修士的阻截,远远离开了沧澜湖。
驰行片刻,他回身一看,见得没有灵光追上来,便稍稍放松了下来。
往下一看,是一片巍巍山脉,他心中一动,便降下云光,贴地而飞,这样也能隐蔽行迹,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缓了缓速度,忽然又想起了那枚神秘的升仙令。
从百宝囊中取出这枚令牌,他握在手中,不住地用手指摩挲着,手感温润,有股融融之意。
他皱了皱眉,忽地轻叹口气,有些郁闷,暗道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件东西,听那温不凡所说,这块令牌乃是一枚钥匙,通往一处名为天墟的地方,而且这地方还得是金丹老祖才能进入。
也就是说,这枚令牌对于金丹老祖才有价值,而对于才筑基中期的自己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用处,甚至有些鸡肋。
金丹……金丹,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成就!
他感慨一声,忽地自嘲一笑,如今连凝脉都未成,还想什么金丹呢!
他摩挲着令牌,目光落到那“升仙”二字上,喃喃道:“升仙……天墟,想来应该是个上古遗迹,藏着厉害的宝物,不然何至于引得一众金丹老祖觊觎,那温不凡,还有慕欢等人的背后,都是一个个金丹老祖,看他们的样子,本就是冲着这枚升仙令来的。”
“不过……这倒是怪了,他们怎么知道在妖帝宝库中有升仙令,而且这遗宫建于万年之前,那岂不是说,这枚升仙令已有万年未曾现世了?那不也代表着,那什么叫做天墟的地方也有万年没有开启过了吗?”
罗拔暗暗琢磨着,越发觉得这块升仙令有些烫手,毕竟能引起一众金丹老祖,还有八大宗门觊觎的东西,岂是等闲。
看来这所谓的天墟,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地方,说不定就有无上法宝这一等级的宝物。
想到这里,罗拔便有些心动,但一想到自己才筑基中期,又是颓丧不已,这从中期到金丹,也不知道要修炼到猴年马月。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将令牌装入玉匣中,好生收藏起来。既然现在无法用,自然是放起来,等到以后晋升金丹了,那就有用处了。
至于手握这枚令牌带来的隐患,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枚令牌可是连金丹老祖以及八大宗派都动心不已,而且也是觊觎已久,此次出世,必然要引起一番波澜。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只要不暴露身份,那些老祖也找不到自己,只要往后更谨慎一些,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了,自己身上令老祖动心的宝物可多了,多这么一个令牌,似乎也不算什么。
很快,他便将这些烦恼抛到了一边,想起这一次遗宫之行的收获,又高兴了起来。
飞了一会,他忽然心中一动,回头望去,只见半空中迅速驰来一道灵光,奔行若电,速度极快,正正朝着自己这边飞来。
他脸色变了变,意识到了不对,看这架势,绝非偶尔路过,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心中一惊,以为是觊觎升仙令的几人追了上来,当即目运灵力,仔细看去,见得这是艘飞舟,通体漆黑,有森然黑雾缭绕,阴邪之气冲天。
飞舟并不大,与罗拔之前乘坐过的青色巨舟相差甚远,那巨舟能容纳数百人,而眼下这艘不过寥寥三四十人。
这无疑是一艘魔门的飞舟,船首处立着一座蛇像,昂首嘶啸,神态凶恶,双瞳绽出幽幽红芒。而在船身处,亦纹刻着无数蛇蟒纠缠的图案,令这艘飞舟看起来越发森然。
黑雾浓重,依稀可见船上立着不少身影,但却看不清楚,而在那船首的蛇像上,立着一个白点,罗拔眯起眼来,凝神一打量,登时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这白点是一头雪白的鹰隼,神骏漂亮,可不正是之前所见,令罗拔有些忌惮的那一头。
“不好!是杜成雄!”罗拔低呼一声,奋力催动云团,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