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一时死寂,众修避之不及,生怕挡了这一群修士的道。
阎罗岛凶名在外,众修皆存了几分畏惧之心,若是一不小心惹了阎罗岛的人,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年来,殒命在阎罗七怪手中的修士,可不在少数。
同时,他们也有些疑惑,这群阎罗岛修士来势汹汹,显然是来寻仇滋事的,难道是有人惹了阎罗岛的人?
这领头之人可是七怪中排行第三,鼎鼎有名的狐九彦,有什么事值得他亲自出马?
众修目光一阵逡巡,忽地落到了那临窗而坐,清秀俊逸的白衣青年身上,看样子,此人便是阎罗岛修士的目标。
方才街上的动静,不少修士都看到了,也认出了这青年,年纪轻轻,却有凝脉修为,可着实令众修惊叹了一番。
这大好青年英杰,怎么就惹上阎罗岛的人了呢,以阎罗岛睚眦必报的狠辣作风,这青年就算不死,也得受一番苦了。
罗拔面不改色,仍旧端坐如常,目光打量着那戴着狐狸面具的修士。
见得他这番淡然自若的表现,狐九彦发出一声怒哼,收了一身气势,来到罗拔身前坐下。
一行大汉团团将这张桌子围住,个个气势森然。
狐九彦并未出声,坐下之后,便死死盯着罗拔,眼洞中射出冷冽寒芒,毫不掩饰目中的杀机。
面对这**裸的杀意,罗拔波澜不惊,目光沉静,毫不畏缩地与他对视。
他看似淡然,但实则心中警惕,做好了暴起逃跑的准备。
眼前此人可是成名已久的中期修士,以他目前的实力,没有半分胜算,但若是逃跑的话,此人也无法将他留下。
一阵长久的死寂,终于,狐九彦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胆子倒是不小!”他的声音阴柔,森寒。
“一般一般!”罗拔冷冷地回敬。
“不知师承何处?”狐九彦质问道。
罗拔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不过一介散修!”
“散修?”狐九彦嗤笑了一声,显然不信,此人能以一重天修为,先杀天毒,再杀天豹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这般想着,狐九彦冷笑一声,目中寒芒暴涨,眼神阴鸷得就如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三家四宗,二府三岛的人,敢杀我兄弟,你只有死路一条,我阎罗岛跟你是不死不休!”
说话间,那张狐狸面具贴近了几分,越发森然可怖,亦有几分诡异之气。
这时,四方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侧耳倾听的一众修士面露骇然之色,面面相觑一番,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本以为最多是杀了阎罗岛几个人,可没想到,这白衣青年竟胆大如斯,动了七怪,这可是从来没人敢做的事。
七怪乃是结义金兰,虽对外人残酷无情,但七人之间感情极深,动人一人,那仇可就结大了。
“不死不休?”罗拔喃喃一声,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
“哼,有什么好笑的,我看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你以为今天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狐九彦寒声道。
话音落下,围在左右的大汉纷纷气势大放,袖袍鼓胀起来,有灵光隐现。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罗拔大笑一声,陡然一拍桌子,身形腾跃而起,径直上冲,撞破了楼顶,冲到了外面。
“哪里跑!”狐九彦爆喝一声,身形一纵,亦撞破了楼顶,紧追了上去。
其余大汉狂呼一声,紧随其后,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楼顶被撞出了一个个大窟窿,瓦片哗啦而下。
楼中暴起一片哗然,众修哪还有心吃喝,皆凑到窟窿底下,抬头看去。不少人从窗户窜了出去,就为看个清楚。
这么多年了,还没人胆大到敢杀七怪,这可是天大的事!
罗拔刚冲出酒楼,还未来得及逃去,就听嗖的一道破空声,旋即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裹挟一股阴邪的妖气。
罗拔足下一点,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一道攻击,转身一看,却是一条奇长的尾巴,长着白色毛发。
这一击扑了空,尾巴便折了个方向,尾尖如尖枪一般刺来,化作漫天虚影。
哧哧哧,尖锐的破空声不断,罗拔来不及退走,只能进入井中月状态,足下在瓦片在轻点,身形不断晃动,躲开这一波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蓦然,这条尾巴往后一缩,罗拔凝眸看去,却见狐九彦背负双手,飞掠而至,肩上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生有二尾,两条奇长的尾巴正在不断晃动。
“看你往哪儿跑,今日今时,就是你的死期!”狐九彦厉声大喝,周身气劲勃发,一身宽大白袍猎猎飞卷。
那只灵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亦露出狰狞之色,双瞳隐泛血光,两条尾巴蓦然抖动一下,化作肉眼不可见的虚影,疯狂袭来。
罗拔面色大变,足下一点,飞身而退。
砰砰砰,脚下房梁与瓦片不断炸开,从下方的楼阁中传来一片惊呼。
这番动静很快引起了骚动,大量修士冲出酒楼,掠至两侧的屋顶上,远远观望着。
狐九彦紧追不舍,含恨之下,攻势疯狂,如潮水一般倾泻而来。
罗拔将井中月发挥到了极致,才堪堪在这狂暴的攻势中支撑下来。
这条二尾灵狐乃是凝脉中期境界,其尾巴上的毛发坚如钢铁,且凝聚了妖力,威力堪比法宝。
片刻后,那群大汉飞掠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