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拔微微蹙眉,心下有些凝重。
沉吟了片刻,他忽地洒然一笑:“没事,假婴毕竟不是真正的元婴,打是打不过,但若是逃,他也拿我没办法。”
顿了顿,他抬眼打量着她,眼中闪动着一抹奕奕的明光。
一别七年,这七年间,这张容颜不时辗转在他心间,令他思念如狂。
七年过去,她容貌并未有多大的改变,本是出尘如仙,不染半点尘埃,此刻一身大红凤袍,在那出尘的仙气中,多了几分成熟,娇羞的风韵。
莫瑶抬起头,见得他的目光,立时羞红了脸,低垂臻首,嗔道:“你看着我干嘛!”
罗拔脱口道:“好看啊!”
莫瑶噗嗤一笑,横了他一眼,道:“好啦c啦!你就看个够!对了,这七年,你到哪里去了,难道不是进了獠之原?”
说着,她轻轻蹙眉,一对秋水剪瞳中,掠过一抹好奇之色。
“那时候,听说赤眉鹰王带你进了獠之原,那地方可是绝地,后来不少金丹修士进去,可都重伤逃了出来。”
罗拔拉着她,来到山谷中的水潭边,倚着溪石坐下。两人依偎着,双手十指紧扣,手背之上,两团忧光华流转,煞是醒目。
罗拔道:“当年,我的确是进了獠之原,不过,在獠之原中,我找到了一处古传送阵,经由传送阵,便去了天玄以西的海域。”
“天玄以西?很远!”她想了想,轻声道。
“嗯b是飞着去的话,以金丹修士的能力,也要半个月,也正是这么远,铁算子才算不到我,以为我死了!”
“这样啊!那你快给我说说,这七年里的经历!才七年过去,怎么就到金丹了,我还以为啊,你要再过个十年八年才回来。”
“这说来就话长了……”罗拔笑了笑,旋即思索了一下,从初临飞星海开始,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一连几天,两人便呆在这座幽深山谷中,建了一座小木屋,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过着平淡而又快乐的日子。
而在外界,早已炸开了锅。
当年名动一时,被认为已死在獠之原的太华叛徒重新现世,杀上太华宗,斩杀太华金丹长老,赫赫有名的天剑子,并且暴打灵真子的消息,随着当日与会的一众修士,火速传遍四方。
霎时间,整个大陈震动。听到消息,所有修士第一个反应是荒唐,荒谬,那小子不是已经死了吗,铁神仙都说死了,那就是死了。
况且,就算这小子还活着,仅仅七年过去,以其天赋,顶多是凝脉后期,斩杀天剑子,暴打灵真子?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但当详细的情形传开,连报纸上都刊登了时,众修立时傻眼,更觉荒唐。
二十六岁的金丹三重,身怀两件至宝,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七年间,这小子到底去了哪里,怎会有如此突破?
而且,以金丹三重斩杀五重的天剑子,暴打六重天的灵真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年以虚脉境界,败尽八位凝脉二重修士,已是妖孽般的资质,震惊天下,而越往上,境界之间的沟壑越深,越难跨越,到了金丹这境界,便越发难了。
能在金丹境界,仍跨数重天斩敌,世人已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此人。
面对这消息,各方各派反应不同,诸多大派是越发惶然,终日不得安生,就怕那杀神杀上门来,连身为四大仙门之一的太华都遭殃了,一旦杀上门来,他们又岂能幸免。
而玄元宫,则向外宣布,将联合金刚寺,赤火宗,并且广邀天下众修,商议诛魔大事。
至于太华宗,在天剑子陨落后,本应该暴怒无比,此刻却安静无比,安静得有些异常,没有任何动静。
一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对于天下修士来说,无异于是漫长的半个月,而对于罗拔来说,却是短暂无比,一晃即过。
这一天,两人坐在溪边,嬉戏打闹,忽然莫瑶身形一顿,素手一晃,掌心便多了一道玉符。
玉符轻轻颤动,她紧蹙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罗拔,“是……我师父她!”
“打开!”罗拔抿了抿嘴,沉声道,“听听也无妨,毕竟她是你师父!”
她低低应了一声,便握紧了玉符,掌中灵光一闪。
旋即,她好看地蹙眉,喃喃道:“小拔,我师父她说……”说着,她眼中掠过一抹迟疑,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说什么了?”罗拔问道。
“她说……宗门准备跟你和解!”莫瑶道,脸上有古怪之色,“我师父她还说,太上长老会来见你!”
“这到底是和解,还是准备来杀我的!”罗拔脸色一沉,冷声道。
“听我师父的口气,真像是和解,不过也有可能是陷阱!”她轻蹙娥眉,眼中浮现几分思索之色。
罗拔权衡良久,便道:“让他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真能和解,也是一件好事,否则,你就要陷入两难的境地,就算真是陷阱,我也有把握应付。”
闻言,莫瑶脸上浮现落寞之色,往罗拔肩上靠了靠,“但愿,不过若无和解的余地,我们就远走高飞!离开大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吗?”
“好!我们去北边,然后去神州,听说那里气象万千,是万仙朝宗之地,那儿一定很精彩。”
“好啊!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你就够了!”
通过传讯符,将山谷的位置告知凌暮秋后,罗拔带着莫瑶,上了一座断崖,临渊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