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翼,我真的就快死了么?我都没有举行过成年仪式。据说皇室男性到了十八岁,就会获得象征着继承人身份的徽章,可我连那个徽章都没摸过。”
凌翼蹲下来安慰他,“别担心,殿下,医学院的人一定会想法治愈您的病,您一定可以得到属于您的徽章的。”
可惜那一天永远都没有到来,经过医学院众人不眠不休的讨论,得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先将月影的身体暂时冷冻起来,待到医学更加发达,能够治愈他的疾病之后,再使其苏醒。
凌翼每日每夜陪伴在月影身边,直至计划实行的那一天。那一天,沧云也前来探望,在月影拒绝成为他的契主后,他接受了某位内阁大臣的基因移植,重新拥有了人类的情感。
至于这个沧云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个沧云,那人们就不得而知。
月影望着沧云,虽然他的容貌永葆年轻,但在他心目中,对方始终是他先皇的先皇的先皇的……侍卫,与他已经隔了太多代,感情上终有隔阂。
“沧云,你会代替我守护好这个国家,对吗?”
“当然,”沧云屈膝跪了下来,“我答应过殿下的先人,会永远守护这个国家,保护他的后人。等殿下从沉睡中苏醒后,我会亲自将象征着皇室地位的徽章奉上给您,为您举行成年仪式。”
月影满意地点了下头,又转向凌翼,“你呢?你也会等我醒来吗?”
凌翼模仿着沧云的样子跪下,“我也发誓会永远效忠于殿下,永不离殿下左右,只要您需要,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月影终于放心了,浓浓的睡意袭来,他感到眼皮有点沉重。
“啊,感觉要睡上很久的样子,”他慢慢阖上了眼,“希望再次醒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
月影沉睡后,天宿的皇室正式产生了空缺,试管婴儿计划一次次地失败,成功创造出了人造人的高等智慧生命,却连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儿都培育不出来。
内阁正式掌管大权,一批冷血无情的孤星战士被训练出来——他们拥有人类的智慧、机器的情感,在星系内无人能敌。
结束了被侵略的历史,天宿开始积极地扩张,他们的版图日益增大,周边的小国被一个接连一个地吞并,不想沦为殖民地居民的种族开始迁徙,有些甚至离开了这颗行星。
凌翼无聊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在看到下面出现的人后,笑着跳了下去,想吓他一吓。
君临早就洞悉了一切,抬手将偷袭者接住,平稳地放在了地面上,凌翼顺势搂住对方的脖子,像寄生兽一样扒着对方不放。
他们两个第一眼见到彼此,“程序”悄悄发生了更改,见面时会心跳加速,分离时会时刻思念,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情感代表着什么,这种情感真实地在他们身上发酵着,生长着,愈演愈烈,直到占据了身心的全部。
君临对于凌翼没骨头的撒娇行为习以为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契主是体弱多病的月影的关系,他总是喜欢扮演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尽管他的实力远超一众雏态。
“站直了,”他故作不怎么客气地道,“别跟你的契主学。”
凌翼只得无奈地撒开了手,“我的契主还不醒,我好无聊啊。”
君临在皇宫花园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自由出入这里,严格的说他们这种行为也属于偷情,只是除了已经沉睡的小皇子,没有人能管得住凌翼,偷得比较光明正大而已。
凌翼也坐到了他身边,又不受控制地靠了上去,“喂,你听没听说,我们又要对邻国开战了。我一个人在皇宫里好闷,军队又不肯收我,说我没有成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成人啊?”
“不知道,大概是举行某种仪式吧,”君临对此也接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军部的那些人长得比我们高,眼睛的颜色也跟我们不一样。”
“对吼,”他这么一说凌翼才注意到,“他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我们的眼睛是灰色的,要怎么才能变成跟他们一样呢?”
君临摇摇头,自从成人仪式制度改革后,天宿人刻意将真相隐瞒起来,是以这些雏态们都不知情。
“算了,不管他们了,”凌翼认真打量着君临的脸,这张脸真是怎么都看不够,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接近。
君临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两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气息交缠,再也无法分开。
热情的拥吻让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此时,此地,只有对方,是心中的唯一。
人类最基础的感情,就这样悄然而起,生根发芽、破土而出、抽出枝条、迎风绽放……二人体内的睾酮、多巴胺、肾上腺素,各项化学物质含量都在急速地激升,直到触到了设定好的某一阈值。
正在忘我亲吻的凌翼突然睁开眼,眼中红光一闪,君临敏捷地向后一跳,胸前已被对方手里多出来的匕首划出一道长又深的伤口。
上一秒还亲得难分难舍的凌翼,表情麻木地望着眼前的君临,无情地举起了泛着银光的匕首……
***
次日清晨,巡视皇宫的沧云在后花园见到了独自坐在地上的君临,他身上伤痕累累,制服破破烂烂,失神地望着前方,眼中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情感已经不翼而飞。
沧云低头拾起散落在地的两把匕首,将手柄相对,用力一扣,匕首合二为一。
走到君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