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裳立即在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又忽然想到他也还有伤,才悻悻又伸手替他揉了揉,一面回答:“我身边知道身份的只有虎小爷,三壮和...陈蛋。可三壮失踪,陈蛋也不在了,虎小爷向来与陈蛋走得近,怎么可能?”
凤承天却忽然点醒她:“莫忘了当初青娘一案便是伍余元找的虎小爷去栽赃的应惊鸿。”
风裳又是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才哼了一声道:“那也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伍妃娘娘呢!”
她的话里尽是醋意,也只是想着开他个玩笑,但身边男人却忽然静止了声息。
她朝他怀里滚了滚,问:“你是真怀疑伍妃么?”
他没有回答,但看他沉思神色,似乎的确有此想法。
风裳犹豫半晌,还是道:“可是...她很喜欢你。”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半天未理她。
他只要不与她说话,她便会想到陈蛋,心里再次难过起来。
朝他怀里拱了拱,屋外白昼,她又实在睡不着。
他却忽然抚抚她的发,接了她的上个话茬:“嗯,朕也很喜欢你。”
他这个人有时严肃,有时说起情话来,又实在太过撩拨她的心。
她再往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睛去闻他身上清香,秋日的扬州甚是温暖,她窝在他怀里,一会儿就困了。
迷迷糊糊里,他似乎仍在轻抚着她的背,话语里有些冰冷,更多的是肯定:“朕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至此!”
她受了伤,在苏州一战中。
留了疤,他是因为看见这个才生气的么?
风裳这次是果真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凤承易蹲在一边,仔细观察着她,看着白日里九哥好不容易去厨房将她提溜出,治好片刻,到了晚间,她便自个儿又爬到屋檐上,两手撑腮看着夜空,任何人与她说话她都不理。
风裳其实没有疯,她只是在想爹娘叔伯在哪里,而应惊鸿呢,那日她丢下他,他又如何了?
她与他十几年青梅竹马之情,如今虽与凤承天走到一起,可旧时光景,儿时回忆又怎可能说忘就忘。
有时,她会突然产生一种幻觉,她也许并没有那么深沉地喜欢凤承天的感觉。
可随即便被自己打翻,若不欢喜到刻骨,又怎愿为了他去守一座城?
她想着凤承天,想着应惊鸿,屋檐下的门便响了,之后门被踹开,两个人闯了进来。
风裳选了柳镇自家的院落来住,为了爹娘回来后不至于因为看到太多官兵而惊慌,是以,凤承天将许多兵士都驱到了稍远的地方,在院落里只有几个精英把守。
但如此,也不至于能让陌生人闯入。
凤承易大喝一声孰人敢闯,就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风裳撑着腮,去看屋下战况,这么一看,就看到了一个面孔。
还有一个面孔。
两张脸她都认得。
之后她便听到凤承易朝凤承天大喊一声:“九哥,快去把应尚扯回房间里!”
凤承易喊得快,可风裳下屋檐的速度也快。
她的轻功没有凤承天凤承易的好,只能一步一步顺着梯子往下爬。
爬到地面时,凤承天就站在梯子前等着她。
而他,显然没有凤承易喊的要带她回屋的打算。
反是为她让了条路,去走向那个人。
应惊鸿。
他的旁边是柔然。
柔然看了她一眼,之后朝凤承天扑咚跪下,恳求:“请陛下救救将军。”
应惊鸿此时满身是血,俨然是重伤。
风裳捏拳站在原地,她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
还有没有立场上前。
凤承天拉住了她的手,之后叫来人将应惊鸿扶回了房间。
他没有去细问应惊鸿是怎样受的伤,反是问了她一句:“要去看看他么?”
风裳脸色苍白地立在那里,随即点点头。
凤承易哼了声:“九哥说让你看,那是客气,你还真去看呀?我看他也没受多重的伤。”
风裳却早已转了身朝应惊鸿的房间去。
凤承易哎了一声,但也不敢去阻止。
他悄悄看了眼凤承天如今脸色,凤承天望着风裳走远的背影,脸上并未有何神色变化,就只是一直看着,未移目光而已。
应惊鸿所在的房间是风裳与他幼时常玩的客房,说是客房,其实是爹爹特意留给他们平日里玩闹的地方。
大夫在里面为其疗着伤,柔然站在外面,眼中尽是忧意。
风裳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便朝另一边又走了几步,故意离风裳远了些。
风裳知其意,但还是问道:“柔然姑娘,他...是如何受的伤?”
柔然看了风裳一眼,眼中全是嘲意,她笑:“他怎样受的伤,你不应该知道吗?”
风裳愣住,垂了眸,无奈苦笑:“你又何故打趣我,我被骗苏州,怎可能会知道他如何状况。”
柔然却猛地伸手掐上了她的脖颈:“你崖底将他抛弃,那不就是对他最大呃!”
她话音未落,一把刀已横到她脖颈上,直接划出了血痕。
凤承天将风裳护到身后,冷冷睨向柔然。
“谁准你碰她了?”
柔然对于横在脖颈上的刀器丝毫不惧,伸手将刀拨开,用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被划伤的血,又用力一擦,这才迎上凤承天的目光。
“陛下也怕了么?怕我再说些什么话,把应尚夺回将军身边去?”
凤承天的眸子危险眯上,眼睛里有了杀意。
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