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颜看看窗外的电闪雷鸣,心想这个卷毛丫头是故意的吧!
看她平时乖巧得像只兔子,可怎么老是戳她心窝子呢?
“是,主任。”柳欣颜回答,“我去准备。”
生命的接力正在展开,野战医疗救护,也是演习的重点科目。
工兵营也在奋战,抢修道路和清障。
面对湍急的洪水,断裂的危桥,就要赶到的野战救护车,工程部队的舟桥连几乎拼出了家底。
军用装甲架桥工程车,因为道路泥泞还没赶到,指挥官下令,“出动汽艇,准备搭漕渡门桥!不要怕水流湍急。实在过不了车子,我们就用汽艇抬担架过去。”
疲惫的许明湘喝着热水,看着冒雨作业的工程兵部队,心潮澎湃。
附近不断有村民前来帮忙,这个工兵营恐怕还肩负着抗洪救灾的任务。
架桥用的钢板,重达九百斤,舟桥连官兵,竟然是徒手举着板材在操作!
叶羽晨看着仪器上的监测数据,眉头紧蹙,“报告,支援医生赶到了没?伤员的脉搏越来越弱,呼吸困难,急需要手术。”
远程视频中,医院负责人也急切得很,“应该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只能靠你就地手术,我们远程指导。
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胆量?”
叶羽晨摇头,“这和胆量无关,而是对生命的尊重。”
她明知道接下这例伤员,有可能会令她陷入麻烦;但她还是坚持救治,不为了其他,只为了生命。
“如果实在没有其他选择,这台手术我来做。但是……我仍然期待医疗队的赶到。”
简宁连最基本的医护技能都没有,她一个人完成手术风险太大,没有绝对必要,不能冒险。
时间在流逝,手术车在等待。
官兵们在期盼。
远处,终于有了微弱的灯光,工兵:“来了,医疗队来了!”
叶羽晨的导师是名老军医,曾经带过援f洲医疗队,见识过各种恶劣条件,非常有经验。
“下车,徒步前进,上汽艇,救人!”他下令。
医疗队穿着雨衣,打着伞,抱着仪器,往汽艇上跑。
汽艇上下浮沉,在风浪中飘摇,很是惊心,险些失去平衡的护士医生,忍不住惊叫起来。
工兵们一路为他们打伞,护行。
到了对岸,公路两旁的山壁上,偶尔还会有石块落下,却再也阻挡不了大家坚定的脚步。
副主任带着雨意踏上手术车,没有半个字废话:“立刻准备手术,羽晨留下,另一名女兵去驾驶室休息。”
简宁将病历报告交上,回头看了叶羽晨一眼,默默下车。
叶羽晨没有半点疲态,“情况是这样的……”
直到军演结束之后,她们才知道,这是军演有史以来进行的最危急的一台在野战手术车上完成的手术。
两小时后,舟桥连士兵克服万难,漕渡门桥终于就位,能够安全将野战手术车送去对岸。
凌晨三点,大雨终于减弱,手术成功。
工兵连长的生命,终于被成功挽救。
许明湘驾驶野战手术车,缓缓上桥,与其说那是桥,其实更像一艘打开的中型平面渡轮。
漕渡门桥乘风破浪,不负使命,很快到达对岸。
……
简宁觉得自己似乎只打了个小盹,车子就到了野战医院门前。
不出意外,医院之外检查哨严阵以待。
叶羽晨跟着导师一起,护送伤员,她还穿着手术服,没人拦她,轻松进了野战医院。
简宁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守候多时的哨兵拦住,“对不起,你是蓝方特战队员,不能进野战医院,必须跟我们去战俘营。”
简宁听见战俘营三个字比雷劈了还难以接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就范。
打不过这么多哨兵,她就玩赖的。
在军营里锻炼了大半年,她的脸皮早就不像入伍前那么薄了。
什么淑女风范,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书香门第,面对“战俘营”都是浮云。
望着叶羽晨的背影,她一咬牙,阻止哨兵的靠近,“不,不,不,我是伤员,我是病人。”
年轻的哨兵们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哪有伤啊?这不全须全尾的好着呢?”
他们等了一夜,怎么会放过雏鹰的人?
哪怕是女兵,都不能放过。
天色已经开始放亮,简宁的脸颊透着淡淡的尴尬,她顾不上羞涩,顾不上面子,决定豁出去了。
“你们懂什么呀?我,我有妇女病,我内分泌失调,我,我痛经!”
说罢,她骤然间就放下了淑女包袱,真的什么脸皮都不要了。
简宁捂着肚子就蹲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不起来了。
随后到达的一个男军医惊呆了,这个姑娘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才在车上还是斯斯文文的清冷高知,怎么耍赖起来却是没脸没皮的。
可是,这样的反差,很可爱呀!
哨兵们有点傻眼,他们常年在部队,年纪又轻,根本没什么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痛经……这个,应该没办法验伤吧?
“反正没外伤就不算病,”一名少尉硬着头皮说,“你还是起来跟我们走吧。”
“啊?你们也太不人道了!”简宁瞪大眼睛控诉他们,仿佛眼前都是兵痞恶霸,“你们这是不尊重女性!”
她问题拔高到女权的高度上,“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呀,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女生最难受的日子!
难道你们家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