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居然是韩世忠,他还是老样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偏偏气势惊人,徐子桢这次来太原本就想着要找他,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遇见了。
韩世忠对身旁那些官兵视若无睹,大步走到徐子桢面前大笑道:“兄弟,放心不下你的家当过来看看么?”
徐子桢也笑道:“有五哥你在太原罩着兄弟,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韩世忠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尴尬:“那个……正好路过,路过。”
徐子桢好奇了,路过就路过,没事害什么臊啊?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姚古却恼了:“韩五,徐子桢当街伤人罪无可恕,莫非你敢护着他么?”
韩世忠扭头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我兄弟伤人了?老子怎么没看见?”
“你……!”姚古怒气上涌,指着陈员外道,“休对本官使你那泼皮性子,本官内弟被他伤成这样,若不给个说法本官必不罢休!”
韩世忠刚张嘴要说话,佟寅却先插嘴道:“对,小人也看到了。”
徐子桢和韩世忠顿觉奇怪,他们都认识佟寅,可佟寅绝不是个会出卖朋友的人,他这是演的哪一出?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姚古也没想到佟寅会帮腔,当即得意地顺杆爬:“正是,此事乃佟捕头亲眼目睹!”
可佟寅接着又道:“不过徐先生和陈员外都非军中将领,所以这事姚大人您就不方便插手了,按大宋律例还得交由我们太原府衙门审理。”说完对那几个跟着的衙役道,“来啊,把陈员外带回衙门去,徐先生也随我走一趟如何?”
徐子桢哈哈一笑:“没问题,不过你得管饭。”
佟寅笑道:“那是自然,不光饭,还有酒。”
姚古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开玩笑,让他们去知府衙门审理?太原城里谁他妈不知道徐子桢跟知府张孝纯是穿一条裤子的,自己的内弟跟他们去了还能有好?恐怕耳朵被白割了不说,还得打一顿板子助助兴。
可是现在反悔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刚才他自己都承认佟寅亲眼目睹了,难道还能把话吞回肚子里?衙门的捕头就在现场,不交给警方难道还给军方?
姚古就象吃了只绿头大苍蝇般的恶心,偏又说不出苦来,徐子桢和韩世忠这才明白佟寅的用意,围观的百姓也都暗中偷笑了起来,要不是忌惮姚古的官威,估计都已笑出声来了。
徐子桢笑了笑,忽然说道:“姚大人,咱们素无冤仇,今天你家内弟这事也是个意外而已,要不这样,咱们打个商量,让你内弟把人家男人好好的放回来,再给这位大嫂赔个礼,我嘛,拿点银子出来赔他那对耳朵,这事就算过了,您看怎么样?”
姚古怒道:“本官将你耳朵割去再赔你些银子如何?”
徐子桢笑道:“姚大人您要这么扯皮就没意思了,既然这样……对了姚大人,你是正四品?”
姚古一愣,他被徐子桢跳跃性的思维弄得有点混乱,不过他还是傲然地说道:“正是!”
徐子桢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黑沉沉的不知什么东西,用两根手指捏着伸在姚古面前,笑眯眯地道:“那你该认识这东西吧?”
姚古疑惑地看去,只见那是一块精铁铸成的牌子,正面是个狰狞咆哮着的虎头,底下有一排蝇头小字——天下兵马大元帅,他顿时浑身一震,眼中满是惊色:“这……这是……?”
徐子桢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了,这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虎符,康王殿下特地交于我手,为的就是让我这次山西之行节制整路兵马,姚大人你是山西置制使,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姚古脑子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徐子桢不是白身么?充其量是个别国驸马,怎么会突然变成康王赵构的特使了?这不合常理啊!可是眼下他手里的虎符是真的,姚古身为四品命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虎符是真的,意思就是说从今天起他手下那点兵马就得转交权力到徐子桢手里了?那他姚古不就成了徐子桢的下属?这……这算怎么回事?
徐子桢收起虎符,又回到刚才的话题,笑道:“那么,姚大人还要管你内弟这事么?”
姚古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徐子桢摇身一变成了钦差,他哪还敢管?赶紧说道,“不不不,徐大人既然已有决议,下官照办就是……啊不,此事乃下官内弟咎由自取,不敢要徐大人赔甚银子。”
“早答应多好,何必闹得大家不高兴是吧?”徐子桢笑眯眯地对佟寅说道,“佟捕头辛苦一趟吧,将陈员外帮忙扶回家去如何?”
佟寅心里明白,徐子桢的意思是让他跟着过去让陈员外放人,反正这是他份内事,当即应了下来,假模假样扶着陈员外走了,姚古被当众扇了脸面却不敢多说,也只得灰溜溜告辞,百姓们轰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无不为徐子桢喝彩。
那妇人和老妪千恩万谢后回了家,百姓们也都散了去,徐子桢和韩世忠相视一笑,刚要准备走人,却见陈东犹豫着想过来说话又不敢的样子,徐子桢忽然起了个念头,笑道:“你也瞧见了,这虎符就是拳头的一种,而且打得姚古没半点脾气,怎么样,对我的银子拳头理论还不服气?”
陈东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先生虽乃大才,但这读书无用论学生仍不敢苟同,无论治国治民,礼法二字少不得。”
徐子桢道:“不错,你还挺有原则,我有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