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敦郡王因自己府上的两位侧福晋设计谋害嫡福晋和嫡嗣,一怒之下进宫请旨,削去了两位侧福晋位份的事情就在四九城里传了开来。
敦郡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因为这件事情继黛玉之后,一跃成为了四九城里最叫宗室福晋们艳羡不已的女人。
瞧瞧人家敦郡王,多明白事理啊!妾室什么的,可以有。这若是遇着一个可心的了,爷们儿多宠一些也是无妨的。只要这遇着事儿的时候,一家之主能明白个高低尊卑,别干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就行!对于自家男人,嫡妻大妇们认为自己还是有几分肚量去容忍那些不惹事的小妾们的。
敦郡王府上,王氏和郭络罗氏接到中宫下来的贬斥旨意后,一个是哭得晕死了过去,另一个则是直接就早产了。
恭亲王府里,白芍被黛玉使人连同一封给贾敏的信一道儿送回了林家。至于说白芷白薇白芨三个,据说是被打发去了盛京的庄子,不过真正是不是这样子的,却是没人知道了。当然,也没人敢对嘴去打听什么。
九州清晏里,太上皇今儿个起了兴致,便在临窗的一张花梨雕山水的桌案上挥毫泼墨了起来。
落下最后一笔收尾,太上皇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搁,心情很好的接过梁九功双手奉上来的温热帕子净手。
“宜太妃呢?”太上皇眼里瞅着自己刚刚写下来的字,嘴里却是问道。
梁九功一边接过太上皇用过之后的帕子转递给身边候着的小太监,一边欠着身子回道:“回主子爷的话,听说杏花春馆那里今儿个有客到访,奴才瞧着像是太妃娘娘的娘家人。”
太上皇忽而一笑,“怕是为了老十闹出来的那档子事情了。”
梁九功见状也笑了。奉承道:“主子爷英明,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去。”
话说老十闹出来的那个事儿吧,要是按着康熙爷往日里的性子,一准儿是要先把老十那两口子申斥一顿的。这老话说的好,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说你连自个儿家里的女人都管不好,朕还怎么指望你能给朕做啥正经事儿啊?
可是。老十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的,这爱新觉罗家的子嗣,可不容那些女人去谋划算计。王氏和郭络罗氏那两人的所作所为,直接叫康熙老爷子想到了乌雅氏。所以,皇帝在跟康熙老爷子说这事儿的时候,康熙爷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皇帝的做法,顺道儿还夸了老十一句“明白事理”之类的话。
例如王氏和郭络罗氏做下的这等谋害子嗣的事情,逮住了就一定要严惩不贷!!
务必要狠狠杀一杀这种歪风邪气!
哼!!
“找人去杏花春馆传旨给宜太妃,就说朕今儿个中午过去用膳。上回宜太妃那里小厨房做的一道松鼠桂鱼不错。记得今儿个再做上来。”太上皇眉眼淡淡的说道。嘁!今儿个来找宜太妃的人,康熙老爷子只要动动他的龙脚趾就知道,一准儿是求情来的。
自己教不好家里的姑娘,还有脸来找人求情?!
哼!!
康熙爷很是不爽的嗤笑了一声出来。
再说杏花春馆这里,眉眼精致的宜太妃正坐在主位上,忍着心底里不断递增的烦躁,听着坐在下首的那个女人的哭诉。
“……奴才原想着,十爷也是娘娘膝下养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牡丹嫁了过去,即便只是做个侧福晋。这日子也是不会难过的……”(这话说的,好似是本宫强要把那个牡丹指给老十的。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跑到本宫跟前儿哭着喊着要把自家的姑娘说给老十来着……)
“……牡丹的性子,娘娘也是知道的,最是爽利不过的了。家里的老人,谁不说牡丹的性子最像娘娘了……”(我呸!那个死丫头哪里跟本宫像了?!刁蛮骄纵、不识大体、张扬跋扈、不懂尊卑……难道你的意思。本宫就是这样子的性子?!)
“……牡丹纵是有错儿,十爷私底下训斥她几句也就是了,何苦要这样子作践她呢?”那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说着,微微上扬的媚眼偷偷睃了一眼坐在上头的宜太妃,接着道:“十爷这样子做。岂不是叫娘娘失了体面?……”
桃花眼中泛起冷意,斜斜的睨向那个妇人,微微勾起的唇角带出的绝对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
那个妇人犹不知死活的那里哭诉道:“……奴才也是替娘娘觉得不值。这养条狗,还知道冲主人摇摇尾巴呢……十爷这样子做,可有顾及到娘娘半分的情面……”
话音未落,就听屋子里哐当一声脆响,一盏盛着热茶的茶杯直接砸到了那个妇人的脚边,吓得那个妇人倏地噤了声,攥着帕子的手捂着胸口好一阵子的惊魂未定。
跟那个妇人一道儿过来的索卓罗氏忙站起身,对着宜太妃福身道着不是,“胡氏口没遮拦的,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了她这一回吧……”
原本一直哭哭啼啼的那个妇人,也就是索卓罗氏嘴里说的那个胡氏,也惶惶不安的站起身,一脸乖顺模样的跟在索卓罗氏身后给宜太妃请罪。不过,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宜太妃没说话,屋里的气氛凝滞的叫人难以呼吸。
胡氏保持着半蹲的姿势,额上沁出的汗珠子,也不知道是吓出来的,还是给累出来的。
过了半晌儿,宜太妃方才冷笑了两声,缓缓开口道:“本宫竟然不知道,一个堂堂皇子郡王,居然能拿来比作畜生的?”
索卓罗氏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