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只为问心无愧。”余怀安很认真地看着她。
他受不了唐轻寒每次都那么拘谨地面对他,他受不了明明是父子却是以师兄弟相称。
凤还妆知道不能这么做,若是公布了,对余怀安而言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我已经开始做了,不要想着阻止我。”他懂她要说什么,于是抢先开口道。
凤还妆脸上一片灰白,但只冷冷的问道:“你就不怕身败名裂么?”
“已经身败名裂了,何必在多一次。”余怀安抱住凤还妆,在她耳边低语,“妆儿,你可愿再陪我疯一次?就当是为了寒儿?”
“你……”还妆嗅着怀安身上的梵香,心痛难忍,晕倒在他的怀里。
怀安慌了神色,抱起还妆去找唐轻寒。
轻寒知道凤还妆是他娘亲,只是不知道余怀安是他父亲,当下见余怀安抱着凤还妆来找他,心情有些复杂。
“她身体有那么差吗?总是晕倒?”余怀安直接问道。
唐轻寒知道事情严重,压下所有杂念,可令他不解的是他找不出病因,从脉象上看,只是气血不足而已。
“我看不出。”轻寒直白地回答道。
“那么谁看得出?”余怀安心疼地看着凤还妆,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是否也经常晕倒。
“夙寐。”
“不行,夙寐太危险。”
“那么只有范仲秋了。”
“谁?”
“范仲秋,一个隐退了的神医,住在浮幻大6。”唐轻寒提起范仲秋时,言语间掩不住的敬仰。
他话音刚落,余怀安就准备离去,一道声音出现:“不必去浮幻找,他现在来了。”
鄢染锦手中抱着一个小奶娃,身边站着一个容貌俊朗的男子。
唐轻寒一眼就认出那是范仲秋,只是范仲秋为什么会来,而且是和他徒媳来?
余怀安问道:“这么好心?”
鄢染锦逗着小奶娃,边应道:“夏痣是痕竹的妻,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帮一把,不能让她没了师父。”
范仲秋开始检查凤还妆的身体状况,片刻后,他对余怀安说道:“你身上的梵香可使她心绞痛,不过不会致死,只会影响判断力。有解,不过需要时间配药,看情况,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接着,他问道:“李念慈在哪?”
“凤家。”余怀安答道,“你要见他?”
“不,清理门户而已,当初收他为徒就说过药草是拿来救人的,但他现在所作所为已违背了规矩。”范仲秋感慨道,“所幸他非我真正传人,所以只打算收回他所学。”
“仅此而已?”问的不是余怀安,而是唐轻寒。
范仲秋点头,手上处理着草药。
唐轻寒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是鄢染锦知道,他该是在思索怎么把李念慈送入地狱。
她轻笑一声,把小奶娃往范仲秋肩上一放:“有事,你带着。”
“你带着不行么?”范仲秋嘴角抽了抽,“她多闹腾你不是知道的么?也就你能镇得住她。”
小奶娃龇牙咧嘴地挥舞着双手,说出来的话只有范仲秋和鄢染锦听得懂:“爹爹,别在师兄面前抹黑我。”
没错,小奶娃不是别人,正是范诗孟。
“师兄,带上我嘛!我不给你添乱。”范诗孟趴范仲秋肩上,冲鄢染锦撒娇。
“把这小祖宗带走,还有,你给她吃了什么,这么重?”范仲秋没让小孩待他肩上过,于是让范诗孟趴了一会肩膀就痛了。
鄢染锦:“……”
她抱起范诗孟,瞥了一眼范仲秋:“师尊,你该和我爹学学,小时候,我把我爹的肩膀当床睡也没见我爹说过什么。”
“我和你爹能比么?”范仲秋往药罐里加水,放在火炉上加热,然后坐在椅子上和鄢染锦斗嘴。
这丫头以前那么闷,现在怎这么有趣。
鄢染锦继续给范仲秋一个白眼,然后走了。
因为他们用的范家密语交流,所以余怀安和唐轻寒一句都没听懂。
唐轻寒的目光从凤还妆身上转到余怀安身上,从前刻意忽视的地方开始浮现在脑海。
他的父亲大概是余怀安吧……
余怀安察觉有人看他,转头和唐轻寒的目光相交。
“有什么想问的?”他的声音有点冷。
“想问的很多,还是等娘亲醒了再说吧!”轻寒道。
范仲秋听这两人对话,觉得有些疑惑,仔细打量了一番余怀安后,问道:“你父亲是冷复舛?”
“你怎么知道?”余怀安变了脸色,旁人只认为他是孤儿,但他也知道他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
“你母亲性余,是吗?”范仲秋避开他的问题,接着问道。
余怀安点头:“是。”
“那么便是了!”范仲秋笑道,从脸上看似乎在怀念什么,“内人娘家性余,你父亲是我旧时好友,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窗。”
唐轻寒终于知道凤还妆执意让自己性冷了,不仅仅是掩盖事实,也是表达些什么。
凤还妆悠悠转醒,脸色还是苍白的,只是她觉当闻到那股梵香时,她的心不会痛了。
“怀安。”她唤道。
余怀安让她靠自己身上,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她神色几番变化,最后抱住他继续睡。
唐轻寒立足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场面有些静谧安好。
范仲秋觉得他有些尴尬。
沉月的到来拯救了范仲秋。
“嗯?都在?我媳妇呢?”沉月扫过每个人,问唐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