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寤侧郎到底在哪呢···其实也不过是栖身在离王府栈之中,卜裕树本就是在深宅大院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每次出街都有仆侍相伴,轿撵软座的伺候着···
像这般独自出门,还真的是头一遭,虽抱着满腔的热忱想要寻回王爷,可是刚一出了王府,来到市井街巷上,卜裕树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再加上离府时,天色已近漆黑,看着周身陌生的街景,卜裕树的头脑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开始在心中踌躇着是否要打道回府···可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吟吟的朝向他走了过来···
“呦呦哟~这是哪家府邸的俊俏公子啊?这夜深露重的,怎么还流落在外呢~”这语调一出,我想大家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极其相似的女人···
一个是‘兰若栈’中的茹娘···另一个,就是儒邱国第一妓院‘绮凤楼’的老鸨胡姬花!那眼前正说话的又会是谁呢?!想那胡姬花可还在千里之外的儒邱国~
没错!此人正是‘兰若栈’的茹娘无疑!黑夜里卜裕树看不清眼前女人的模样,只是空气中弥散的浓重的脂粉气,呛得卜裕树一阵头晕,嗓子也紧得很···
卜裕树下意识抓紧了肩上的包袱,正打算掉头离开这里,身后的女人再一次开口“诶呦~小公子莫怕啊!茹娘我啊~并无恶意~看公子的这身打扮,想必出自大户人家,只是···这半夜外出,可不合我们梵茵‘男戒’的规矩···”
茹娘边说着,边借着朦胧的月色对着卜裕树上下打量了起来,心里也思谕着乐开了花“这男子相貌非凡,颇有些孤傲之气,若是能收在我茹娘的手下,多加培养···
日后···一定能与倾城媲美!如今主上又正值用人之际···此事若成,我上次在‘兰若栈’中犯下的过失···主上也一定不会再继续追究···”
“男···男戒中规定的是未成婚的男子不准公然抛头露面!本公子可是许配了人家的,所以···你不能以此诬蔑于本公子!”听完茹娘的话,卜裕树有些恼火的顶撞了回去。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却被老奸巨猾的茹娘发现了可乘之机···“诶呦呦~小公子别气啊!茹娘我啊~只是担心公子您相貌如此俊俏,又孤身一人走在梵茵国的街上···难免会招来有心之人的觊觎···”
话锋一转,茹娘不经意的上前迈出了一步,拉近了与卜裕树之间的距离···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小公子···这可不是老妇吓唬您,前些日子···就在这条街上,一连失踪了好几家的俊俏公子···
听说啊···是‘撷草大盗’干的,有两个还是许了人家的,这不有跑回来的也被妇郎打断了腿扔出了宅邸!诶···这男子啊,还是贞洁最重要了,公子···你说是么?···”
茹娘也算是居住在梵茵国多年,自然知道这女尊国的男子最怕的是什么···这不,茹娘不过才说了几句,卜裕树就已经煞白了脸色,紧抱着包袱,一时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看着这慢慢被自己‘收入囊中’的玉面公子,茹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肆虐···“诶···老妇的话就说这么多了!是去是留公子你自行定夺吧~老妇我可要回客栈去了,明儿一早啊~还要出城去呢!”
这一计‘欲擒故纵’用的可谓是恰到好处~即打消了卜裕树对她别有图谋的疑虑···又加剧了他心中的迫切感,在这双重的压力下,卜裕树终于落入了陷阱···
“···这,这位婶娘,实不相瞒,小生本也想着出城,可是···这路生的很,纵横交错的很是凌乱,可否···可否劳烦婶娘明日出城时捎带小生一程···”
“诶呀···这···”茹娘故意背过脸去,装作为难的拉长了语调···“哦,哦~小生这里有些银两···一切就劳烦婶娘了!”卜裕树也还算懂些人情薄面,从包袱里摸出了一张尊票,恭敬的递了上去···
尊票这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岂是寻常人家能够轻易见得,就连茹娘也只是摸的些银环,金串,看见卜裕树递上的尊票,惊愕得险些失了颜面···
好在有夜色遮掩,没有被卜裕树看出端倪···“诶~既然公子如此有诚意,那老妇也不再推辞···客栈中还留有老妇一子,今晚我们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一同出城!”“多谢婶娘···”
卜裕树乖顺的跟在茹娘的身后,拐弯抹角的穿过了几条街巷,远处便看到不远处的柱子上挂着两盏灯笼,灯笼下站着一净白少年···
看到茹娘近前,便只身迎了上来“茹···”话还未出口,就被茹娘抢先道“儿啊!怎么还没睡下?可是在等为娘?!”眉毛向上轻挑,余光向后瞄了瞄···
那白净少年立刻会了意,点头应和道“是啊,娘~天色晚了,孩儿来迎您回去···不知这位是···”眼神上下打量着身后的卜裕树。
“这位公子是为娘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的~说是明日也要出城的,娘就把他带了回来与我们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在下卜···”‘裕树’二字刚要开口,却又立刻咽了下来,在这偌大的梵茵国,卜裕树的名号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光是这卜姓,整个梵茵恐怕也只剩他卜裕树一个人了吧···
“在下寤思服···”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