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悦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讥讽,舞要说倾城,她绝对比沐如星跳得动人,可是她早就料到沐如星琴技不行,必定会选舞,所以她便选择了琴,琴棋书画以琴为首,她的琴一直是这帝都弹得最好的,而她今天的目的是让沐清宁脸面无存,以琴挑战沐清宁,足矣。
上官悦掩去眼底的自信,抬眸望向北堂墨宸,他是她的,她要睿王明白谁更有才华,谁才配得上他。
她深呼吸一口,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她并没有直接走向莲台上架好的琴架,而是缓缓地走至中央,面对着高座的帝王,跪下道:“皇上,臣女有一个请求,还望皇上恩准。”
瞧见她的举动,太后心中甚是满意,很好,事情都朝着她的计划发展。
北堂修拧着眉头不语,他早就料到太后今日必定会对沐清宁出手,只是,未曾料到是由上官悦出面。
这上官悦将来是要嫁给宸儿的,今日宸儿对沐清宁的态度估计已经深深刺激了她,为了宸儿,为了得到上官家族对宸儿的拥护,那他应该如太后所愿。
北堂修沉吟半响,点点头,“你说说看……”
宸儿,似乎也太宠沐清宁了,他也该给他个提醒。
上官悦抬起眼眸,看到太后对自己无声的鼓励,她笑道:“臣女即将与姐姐共同侍奉睿王殿下,今日想和姐姐共同为殿下弹奏一曲……”
北堂修凤目微亮,他早就听说沐清宁是真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了,若是真的接受上官悦的建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是如了太后等人所愿,又能让宸儿意识到他的身边不乏出色的女子。
月妃望着帝王变幻万千的脸色,担忧的眼神望向沐清宁,却发现她神色无异的坐在那里,或许,宁儿未必什么都不会,月妃稍微松了口气。
月妃懂得察言观色,北堂雨馨就未必懂得,她也以为沐清宁琴棋书画真如世人所言一窍不通,在北堂修还未发话之前,她便气呼呼地站起来,喊道:“父皇,你不能答应她!”
众人诧异地望向她,没想到雨馨公主竟是如此维护睿王妃,睿王都没急,她倒是急得忘记礼节了。
“休得胡闹!”北堂修呵斥她,然后望向上官悦,笑道:“朕,准了!”
北堂墨宸一把站起来,脸色铁青,漆黑的眸一寒,眼眸中蕴着阴沉的风暴,冷声道:“本王不准!”
他的宁儿岂能任由他们折腾,若不是宁儿先前阻止自己,他早就一掌拍飞那个碍眼的女人,原本以为父皇知晓太后之意不会迎合她们,却不想父皇根本有意和她们一起侮辱宁儿,他怎能由他们欺负宁儿。
沐清宁扶额,这厮也太沉不住气了,她明明阻止他的动作要他别冲动的,一不留神他怎么就蹦跶起来了?
瞧瞧她的皇兄,气定神闲的在对面品着香茗,对她多有信心啊!
“宸儿,你给朕坐下!”北堂修被当众驳面子,心里很不痛快,感觉到有失他帝王的面子,“清宁没说不愿意,你反对是什么意思?”
北堂修原本以为在他应下上官悦的请求后沐清宁会出声,却没想到她在那里悠哉的喝茶,倒是北堂墨宸沉不住气,这也不太像话了,他以为有他在,今日沐清宁就能逃过今日的才艺展示吗?
别说太后等人不允许,他也不允许。
北堂修想的很简单,在他看来,男人,甚至是将来继承皇位的男人,可以宠爱任何一个女人,却不能独宠任何一个女人,否则,这后宫就乱了套。
“本王的宁儿,即便是什么都不会本王都不会嫌弃,其他人,什么都会,在本王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本王不准!”北堂墨宸根本不顾帝王的威严,他一甩袖袍,长臂一伸却是将沐清宁捞进怀里,“父皇,夜深,儿臣累了,先行告退!”若不是因为今天的宴会是接待玄王的,他才不会带着宁儿参加这无趣的宴会。
众人心凌乱了,如果说睿王当众驳了帝王的面,他们感到惊讶,那么,睿王捞起他的王妃就要拂袖而去,更是让他们震惊、不可置信。
在场的官宦,哪个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精于算计的角色,在场的官宦正妻嫡子嫡女哪个不是算计自家后院里妾室庶子庶女的高手,不用费心去想,他们自然看得出今日这一出是太后等人妄想借故刁难睿王妃。
如今睿王这一出,这上官悦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其辱了。
想想也是,女人有才情有何用,最重要的还是容貌,就上官悦这容貌,怎能夺得过睿王妃?
众人望向站在中央的上官悦,或是嘲讽,或是同情。
众人的议论声虽是刻意压低,但是上官悦却正好听进心里,眼底带着一抹不甘,更多的是怨恨。
她抬起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北堂墨宸,他的眼神从不望向自己这边来,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能得到他的青睐,可是他只顾疼惜他怀里的女人,甚至为了那个女人当众给帝王难堪。
什么叫沐清宁什么都不会他也不会嫌弃,什么叫其他的人什么都会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这跟本是在嘲弄她自取其辱。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跟本就是一个废材,他为何就是看不到才情横溢的她。
别说作为当事人的上官悦怨恨,上官景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阴沉的眸子扫向四周,众人吓得慌忙停嘴,这上官丞相毕竟是文官之首,又是太后与皇后族里的人,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点,否则那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