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太监惶恐地垂下头,两腿颤颤,太后硬闯金銮殿,他拦不住就算了,太后愣是不准他们出声,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他都得罪不起!
北堂修此时没心思去追究他们的失职,他望着太后,皱眉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这里可是金銮殿,可不是后宫,母后竟然不管不顾地硬闯进来,看来,母后想立上官悦为宸儿正妃的决心催不可坚啊!
“皇上,哀家听闻镇国大将军带着重伤的江吉上金銮殿,事关皇家颜面,哀家是后宫之主,既然要到场,怎么?难道皇上觉得哀家此举不妥,要指责哀家?”太后面露不满道。
“母后多虑了,朕怎会责备您呢!”北堂修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来人,给太后备座!”
太后在北堂修旁边的位置坐定之后,一脸威严道:“皇上,镇国将军毕竟是我南祁国的功臣大将,如今他唯一的儿子被睿王妃废了双眼与子孙根,此时若不察明此事就简单了事,只怕会寒了镇国大将军府的心,百姓也以为我皇家仗势欺人。”
“母后说的也是,只是,昨日在场的也只有睿王妃与镇国大将军府的人,他们两方各有说辞,谁也不能确定两方谁说的是事实,而清宁,街道百姓谁都亲眼所见,宸儿找到她时,她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若是她有心杀人,又怎么禁受不住晕倒呢?”
“那么,皇上告诉哀家,既然睿王妃有理,睿王为何不愿意面圣,他明知江吉被睿王妃重伤,镇国大将军爱子深切,必定带着江吉上金銮殿讨公道,睿王却借故不上早朝,这是为何?”太后句句在理:“依哀家之见,皇上还不如宣睿王与睿王妃上殿,孰对孰错,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查清,给镇国大将军一个交代,也让百姓知道我皇家公事公办,岂不是更好?”
北堂修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原本他有心将此事不了了之的,没想到母后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迫他宣宸儿两人进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因为没有证据怎么争也没用,而太后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给镇国大将军府讨回公道,而是,她想借此事给沐清宁安一个罪名!
恼怒归恼怒,太后都出口了,他便是有心维护睿王府,也是心有余力而不足了啊!
“李力,快马加鞭,传朕口谕,宣睿王、睿王妃进宫!”
“奴才遵旨!”李力领着旨意,恭敬地躬身退下。
疾风翻飞,尘土飞扬,帝都正街的百姓来不及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切,一匹精壮的马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
当李力快马加鞭赶到睿王府的时候,仿佛有先见之明似的,老管家早已等候在府门外。
“见过李大总管!”老管家恭敬地和李力打招呼。
来不及擦汗,来不及喘气,李力焦急道:“老管家,杂家是奉皇上的口谕,宣睿王、睿王妃尽快进宫面圣的。”
老管家笑着点点头:“李大总管,请!”
当李力跟随睿王府的老管家来到王府的前厅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只见睿王妃坐在睿王腿上,而他心目中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此时正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喝粥,动作温柔无比。
李力暗叹,睿王如此呵护睿王妃,太后这如意算盘可谓是打到哪都注定落空了。
北堂墨宸替沐清宁拭去嘴角的残粥,冷眼扫向面前的李力:“李公公?”
李力听着他的语气,心里一阵疙瘩,王爷的语气明显的不善,呜呜,睿王爷该不是在责备他打扰到他与睿王妃的恩爱了吧?
他也不想啊!但是圣上命他快马加鞭来睿王府传口谕,宣睿王夫妻二人快速进宫,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啊!
“回禀王爷,奴才带了圣上的口谕,宣王爷与王妃尽快进宫面圣,还请王爷、王妃移驾。”
“知道了!”北堂墨宸将视线收回,冰冷的表情即刻消去,换上的是溺毙人的温柔:“宁儿饱了吗?”
“嗯。”
北堂墨宸放下手中的空碗,他抱着小女人,悠然站起身,改牵住沐清宁的手,笑道:“那我们进宫看看那废人!”
看看那废人?李力跟随在他们身后,额头直冒冷汗,他原本以为此次前来宣旨,必定受到一番挫折,不想睿王却是毫不推迟地就带着睿王妃进宫了,李力不禁怀疑,睿王真的是告假不上早朝吗?为何他闻道一股阴谋的味道?
“北堂墨宸,等下我想去母妃那儿!”沐清宁侧过头望着北堂墨宸姣好的侧脸,说道。
“好。”北堂墨宸转过身吩咐身后的老管家:“老管家,告诉慕容公子,等下在紫月轩等本王与王妃。”
不用多说一句话,他心里早就明白她想干嘛!
睿王府门口外,落剑早已备好马在等候着。
沐清宁望着落剑身旁那匹体形高大,通体枣红色,毛色光泽漂亮的骏马,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果然,北堂墨宸在她耳边低笑:“今日咱们不做马车,改坐烈焰。”
话音未落,他长臂一伸,揽住沐清宁柔软的腰肢,足尖一点,带着她飞上烈焰的马背上。
烈焰四蹄腾空,速度快如风,如电,远远地将总管太监李力抛弃在后面,留给人们的只是两道绝美的身影。
睿王府距离皇宫不算远,马车晃晃悠悠是要一个小时,如今骑着烈焰,因为正逢清晨,路面上行人少,一路畅通无阻,不过半刻的时间,北堂墨宸与沐清宁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