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北宁皇宫。
云水阁,满地狼藉。
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跪在殿中央,她身上披着雪白披风,发丝轻挽,头上未带任何发饰,全身的素白震撼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她腰背挺直的跪着,她的身旁,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也挺直腰背跪着,两人相互搀扶着,给彼此力量。
殿中央的主位上,北宁年轻的皇帝沐连夜满脸阴霾的坐在着,他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北宁太后与皇后北堂冰霜,两人均是一脸凝重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儿。
“若云没有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女子直视着主位上帝王阴骘的眼睛,声音清冷淡然。
“啪!”皇帝将手里一包药物丢在白若云面前,掺杂着怒气与内力的药物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殿内每一个人在冬日里背后直冒冷汗。
“这些都是刚才侍卫当着众人的面从云水阁搜寻出来的,云妃,你还想狡辩?”沐连夜沉声道,阴骘的目光扫向地上无畏惧地与他对视的女子。
他最讨厌的便是她这副模样,无论她面对什么,永远是这副不慌乱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她让他看着挫败,忍不住下决心给她点惩罚,他要她哭着求他放过她,他要让她永远臣服于他。
“若云敢问皇上,若云与华妃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她肚子里的龙种?”白若云目光淡淡地望着他,无畏的问道。
“云妃妹妹,平日里皇上最宠爱的便是你,如今也是因为华妃妹妹有了身孕,皇上对她稍微上心点,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嫉妒华妃妹妹,狠心的给她下药,让她胎死腹中呢?”皇后语气一贯的温柔,甚至,还带着哀痛语气。
似乎,她在为华妃肚里夭折的龙种难过。
嫉妒?跪在地上的女子与小女孩垂下眼帘,两人眼里竟是出现一致的表情,讽刺。
“若云是在问皇上,并非在问皇后娘娘。”白若云抬眼,目光直视主座一言不发的沐连夜,逼问道:“敢问皇上,若云凭什么给华妃下药?难道皇上也认为,若云是为了争宠?”
争宠,太可笑了,她是被沐连夜拿着心爱人的命逼着入宫为妃的,她想要的是对她一心一意的夫君,而不是眼前这个被无数女人睡过的男人,她一直排斥的便是他的宠幸,她为何要去争宠?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不知道这个,他不但任由皇后质问她,还附和着质问她,他以为,她会在乎吗?
她紧紧地攥住身旁小女孩的小手,这宫里,她最舍不得的是她的小宁儿,虽然她身上流有她最恨男子一半的血液,但是,她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的宁儿小小年纪,懂事,可爱,聪明,狡黠。
她知道,若是皇帝真的认定下药毒害华妃肚里龙种的人是她,那么她必定被皇帝打入冷宫,这何尝不是好事,只要进了冷宫,她就可以躲避皇帝每次的凌辱了。
只是,她可怜她的小宁儿,她小小年纪,便要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娘亲活在冷宫吗?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小宁儿转过头望着自个儿的娘亲,她琉璃般的紫眸轻轻眨几下,眼神告诉她,只要能和娘亲在一起,宁儿不怕苦。
白若云眼睛一酸,她的小宁儿总是这么懂事。
白若云的逼问无疑是当众给皇帝一巴掌,这后宫谁都知道他最宠爱的便是白若云,但是,对他的宠爱最不屑一顾的也是白若云,她的话,让他想起了这七年来,他得到她,或是靠暴力,或是靠下药,她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她不屑他的宠爱吗?
若云,在这皇宫里七年,你还是一身的傲气,朕,快被你气死了!
皇帝咬牙切齿,心里暗想着。
阴森的目光扫向两只紧紧攥在一起的手,他终于下定决心了,她不是不屑他的恩宠吗?她不是任何时候都不肯向他低头求饶吗?
好,这次,他就看她是否一如既往的坚持不低头,他要修理她那傲气、锋利的爪子。
没有回答白若云的问话,主座上的皇帝冷声道:“云妃,毒害朕的子嗣,按律当斩,但朕念其旧情,将其打入冷宫,自此,任何人不得探望!”
当皇帝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各异,当然,除了雪妃担忧焦急,太后凝重外,其他在场的妃嫔,虽面色或惊恐或悲切,心里却狂喜不已,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盼望皇帝最宠爱的是自己,哪个不盼望得到雨露最多的是自己?但是这七年来,因为容貌绝美的云妃存在,她们连帝王的半分宠爱也分不到,如今,她被打入冷宫,无疑,她们迎来了后宫里的春天。
此时后宫中,能站出来为白若云说话的也只有与她同病相怜的楚非雪-雪妃。
她顶着无数双犀利的眼睛,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云妹妹性子温和,生性善良,与世无争,她怎么会因为争宠毒害华妃肚里的龙种,云妹妹必是无辜的,臣妾恳请皇上明察啊!”
“哼!”皇后冷哼道:“雪妃的意思是,此事有人陷害云妃了?”
“臣妾不敢定夺,但是此事蹊跷,云妹妹平日里与华妃尚无往来,她怎么会给华妃下毒。”雪妃迎着皇后的眼睛,毫无畏惧道。
“皇帝……”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欲开口道,不想,口中的话却被沐连夜硬生生打断。
“雪妃,此事朕已查明,你无须为她求情!”沐连夜的声音冰冷无情。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挫一挫这个无心女人的傲气。
“皇上……”雪妃还想说什么,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