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北堂墨宸第一次下厨,成果却被她“糟蹋”了。
“不打紧,煮糊了的东西吃了反而不好。”听到她歉意的话,北堂墨宸将那碗焦糊红糖水放在案几上,他的大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神情无奈道:“为夫厨艺太差,让娘子见笑了。”
墨黑的凤眸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这蹩脚的厨艺,是应该放在心上里惦记着了。
沐北宁抬起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沉凝之色来不及散去,被她一览无遗,沐北宁无奈地笑了笑,反手将他的手拿下,拢在手心,他如羊脂美玉般完美优雅的手上布着一大片红色的烫伤痕迹,修长的两根手指中间,还被烫出一颗豆粒大小的水泡。
“是不是很丑?”见她紧盯着那只被烫伤的左手,他低笑,轻声问道。
“嗯,有点丑。”她直言,葱白的手指捻起乳白的烫伤药,沿着那些伤痕,缓缓地划过,所到之处,泌出丝丝凉意,北堂墨宸只觉得辣痛感顿时减弱了不少。
北堂墨宸沉静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安静的,专注地为他涂抹着膏药,心里泛起甜甜的感觉,宁儿这样,真好!
不远处,紫鸢静静地看着软榻上将她的存在视为空气的两个人,心里,默默叹气,以前公子受伤小姐虽然为他包扎过,但是,却没露出此时她在睿王面前的神情,看来,她家公子是真的没机会了。
不过,睿王对小姐也是真心的,如此,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祝福小姐了。
“从来都是女人为了抓住男人的心费尽心思的想拴住男人的胃,你说你一个男人,掺和那等事做什么的?”擦好药,望着他仍然通红手指,沐北宁微微叹气,略微责备道,
“区区小伤,宁儿莫记挂于心上。”北堂墨宸脸上如春风般温和。
毕竟紫鸢在场,两人很快也就移开了话题。
之后,紫鸢才知道沐北宁为何打算付钱给隆兴粮铺,进而送到刘丙手里,原来,那五百六十五万的银票上都隐秘地做好了标志,北堂墨宸也动用暗域楼的关系,做好了一切部署。
这几百万做了标志的银票,在刘丙落网前任何商家都不会收。
“紫鸢,你与逐月在刘府可有发现?”见紫鸢将银票收好,沐北宁才问道。
早在隆兴粮铺,赵司徒就和盘托出他与刘丙合作的缘由,一切皆因他的女儿赵小青被刘丙派人强行掳走,并威胁赵司徒,如若隆兴粮铺不按他的要求配合将灾粮变换为银子,那么赵小青即将沦为刘丙爱子刘海天的玩物。
赵司徒甚至还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刘丙爱独子如命,这些年不但纵容着刘海天横行霸市,甚至借救济他人之便,掳走不少年轻女子供他儿子赏玩,
却说这刘丙天生是个做戏的优良品种,每逢刘海天在外惹事生非,他一旦得知,便备着礼物门谢罪,堂堂地方父母官,带着一副谦逊的假面孔,对百姓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淳朴的百姓又有哪一个不被感动着,因此,无论刘海天如何的作恶,丝毫不影响刘丙在秦州百姓心中的形象与地位。
沐北宁已经查阅完隆兴粮铺五年以来的账册,并未发现有何不妥,若是紫鸢与逐月有新的发现,证明赵司徒所言不假,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赵司徒是被逼迫,不得已才与刘丙合作的了。
“小姐,赵司徒所言不虚,那狗官将赵晓清囚禁在府邸的地下室。” 想起在刘府地下室所见到的景象,紫鸢清澈的目光中窜起团团怒火,“小姐,我们还发现了被囚禁的其余几十名女子。”
原来赵司徒所言不假,北堂墨宸与沐北宁眼眸一沉,囚室几十名女子,这刘丙父子果真是无恶不作,天理难容。
“小姐,那些女子真可怜,她们不但被人看守着没有半丁点儿的自由,时不时的还被人拖去遭到那刘海天的凌辱,甚至染上病根了也没放过。”
想起囚禁在地下室的那些女子的凄惨状,紫鸢忍不住动容,
“染上病根?”沐北宁睫毛微颤,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症状如何?”
“小姐,因为那里有二十名守卫守着,紫鸢与逐月只能远远的观察,虽不是近距离的观看,却也能察觉到那些女子似乎都染上了风寒,有些严重的,甚至全身肿大,长着红红肿肿的疙瘩儿。”要不是不想打草惊蛇坏了小姐的事,她早就一剑劈开那铁门,了结那些守卫的狗命,将那些可怜的女子救出来了。
全身肿大,全身长着红疙瘩儿。沐北宁心头一颤,莫名的感到不安,抱着皮皮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千万别是那个病啊,她心里默默地念着。
“宁儿,你怎么了?”她异样的神情落在北堂墨宸眼里,北堂墨宸心徒然拉紧,大手迅速地覆上她的腹部:“又疼了?”
“不是。”沐北宁的思绪被他拉回,她对他摇首,侧头,却是焦急地问道:“紫鸢,赵晓清目前可安全?”
“小姐,赵晓清虽然也被囚禁在地下室,但是她并不与那些女子同关在一处,许是需要借助赵司徒之力,那狗官才不急于对她下手。”紫鸢如实回答道。
“这就好,这就好!”沐北宁喃喃自语。
北堂墨宸与紫鸢满脸疑惑地望着她,她怎么了?
却见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抓住北堂墨宸的手,急促道:“墨宸,叫上慕容千叶,我们得尽快去府衙一趟!”
“小姐,你这是要去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