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这是他的骨肉化成的血水,是宁儿遭受的痛哭,他,心如刀绞。
第二次,是她的经血,她痛得晕厥过去,他撇去世俗的观念,替她擦净身子,那一刻,他虽痛惜她,但不可否认,他是觉得幸福的。因为,能为妻子做那样的事,他是乐意的。
第一次,是她交付于他留下的见证之血,虽然她是被迫的,但是他却是满满的幸福的。
他一共为她清洗过隐蔽之处的血迹三次,每一次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抿着唇,冷着脸,动作轻柔。
北堂墨宸将一块干净的锦帕放入盆中浸湿,在他手碰触到水面的瞬间,一股内力缓缓而出,不过瞬间,盆中原本冰冷的水已变得微烫,他拿起锦帕,拧干,用带着热度的锦帕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腿间的血迹。
今日之后,无论是谁,都没宁儿与他们的骨肉重要!
这一切,日后查清,无论是谁,欠他与宁儿的,他都要拿回!
这是他与宁儿的骨肉!
北堂墨宸没有像这时代诸多男子一样避讳着这血,他伸出手,抚摸着那血,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她的底裤,无一处是完好的,全部沾满了艳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当衣物一层层散开,里面的艳红刺得他双目一痛。
慕容千叶离去后,北堂墨宸这才动手掀开沐北宁身上的貂绒,伸手,开始褪下她的衣物。
“唉!”重重地叹息一声,慕容千叶只好撤出洞外吹寒风,顺便将某只只顾着着扯野兔大腿的小狐狸给抱走。
显而易见,他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慕容千叶不解他怎突然翻脸,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北堂墨宸放下手中的碗,弯腰,端起地上的水盆。
“你先出去!”北堂墨宸并未接过,而是冷声吩咐道。
因为她是昏迷的,药喂起来颇为费劲,所以当碗底见空的时候,慕容千叶去而复返,他手里拿着大半块兔肉过来,递给了他。
北堂墨宸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强忍着心里的苦楚,喂沐北宁服下整碗药。
北堂墨宸抿了抿唇,唇角隐隐有苦涩,不舍得又能怎么样,这药必须是他喂着宁儿服下,如若不然,她醒过来,以她的警觉力滑胎之事怕是瞒不住的。
“这药若是凉了,效果就会减弱。”见他不做动作,慕容千叶只好出言提醒道。
北堂墨宸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汤,他心里酸痛不已,这药是清宫之用,虽说宁儿腹中胎儿已死,但如今他要为宁儿喂下这碗汤药,这不是等同于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吗?他如何下得了手。
“宸,药煎好了,给王妃服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慕容千叶来到了他身后。
“宁儿,一定要好起来。”他担忧地看着她,声音暗哑。
北堂墨宸握着她的手抵在唇间,她不但冷,还一点知觉也没有,这样的她让他真的很害怕,似乎,他就要失去她似的。
不过,这厚重的貂绒盖在沐北宁的身上,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她的身体非常冰冷,即使盖着貂绒,即使北堂墨宸往她体内注入内力,她的身子也没有丝毫的温度。
好在也算他们有运气,这山洞里似乎很久之前有人住过,里面不但能找出一些简单的炊具,竟然还有一张厚重的貂绒和一些微厚的驱寒衣物。
这里气候怪异,鬼魔山之上是阳光明媚的秋日,天气凉爽,这里却比冬日甚寒,冰雪不融,天气糟糕到了极点。
洞内,沐北宁躺在石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貂绒,北堂墨宸坐在沿边,握住她的双手,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
慕容千叶放心地站起身,取下火堆上的药罐,往山洞内走去。
皮皮听懂地点了点头。
“我拿药进去给你的主子服下,你在这里看着,可好?”
渐渐地,树杈上的兔子散发出一阵阵浓香,香味扑鼻,四周都飘起了一股香味,而正在这时,药罐里的汤药也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慕容千叶眸光一闪,将手中的烤兔架在火堆上,又从火堆里抽出一些柴火使得火势减弱不少之后,他再一次拍了拍皮皮的脑袋:
“呵呵---”见它像个孩童似的和自己交流,慕容千叶原本沉郁的心顿时舒缓了些许。
“嗷嗷---”皮皮嗷叫两声,似乎觉得不够,又点点头。
嫌弃生肉的狐狸,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不过这小家伙也傲娇得很,刚才他清洗野兔的时候给它扯下兔腿的,结果它嗅都不嗅一下,就嫌弃地将兔腿踢还他。
饿了一整天,又跟着他上山追捕野兔,小家伙肯定是饿坏了。
“别急,烤熟了大腿归你!”见到它露出孩童似馋乎乎的模样,慕容千叶怜爱地抚摸它的小脑袋,道。
慕容千叶坐在另一堆火前,手中的树杈上架着野兔,皮皮则是蹲在他身旁,闪动着晶亮的紫眸,它一会儿瞧着药罐,一会儿盯着慕容千叶手中的野兔,偶尔,粉嫩粉嫩的小舌头吐呀吐,两眼冒光。
沐北宁是胎死腹中,她体内的胎儿必须要清除干净,而引产的药物一旦用得不当便有可能损害到她的身体,可想而知,在这罕见人烟的‘雪山’找到好的药材,慕容千叶可谓是费了好大一番劲。
洞外,燃着两堆烈火,一火堆上方架着一个药罐,里面熬着慕容千叶历经艰险从鬼魔山上寻找的药材,引产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