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宁清冷的眼眸紧盯着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冰言,心中抽搐般的剧痛,她的冰儿,真的要离她而去了吗?就如当年的她,当年的雪言毫不犹豫的离她而去吗?
不,冰儿。我曾经在雪言墓前发过誓保护她唯一的亲人的,我沐清宁绝不要你死。
她挣扎出北堂墨宸的怀抱,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走进床边,一场混乱的厮杀,冰儿命在旦夕,她怎么就糊涂到忘了自己身上特殊的血液。
曾经,她与母妃逃亡时母妃身中剧毒,母妃口渴难耐,她心急之下割伤手腕给母妃喂血,却意外的解除了母妃身上的剧毒。
后来,义父告诉她,她身上的血液异于常人,她的血既是毒药,也是良药,中毒之人若是饮了她的血,要么毒上加毒,加剧死亡,要么解毒。
她仍然记得一年前一年前她曾经帮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解了残情,既然她的血能解残情,那是不是也可以解绝命?
“碧月,去拿医具。”她冷静的吩咐早已经醒过来,此时在屋内的碧月。
听闻她的吩咐,碧月将眼底的泪水拭去,她提起浑身的力气跑向屋角的桌子,手脚利落的从桌上的包袱翻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后,又急速奔回沐清宁身边,将手中的小袋递给她。
然而,没有沐清宁的吩咐,她已经燃起烛火,递到沐清宁面前。碧月是高兴的,刚才听到慕容公子和王爷的对话,她还以为冰言是必死无疑的,如今看到公主这般冷静的样子,她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希望,她相信公主一定有办法救回冰言。
无视四周愕然的眼光,沐清宁从小袋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烛火上消毒。
注意到烛火的光芒折射出她眼底的坚定,沐冥玄心里的想法愈加的肯定,他急速走上前,大手覆上她握住小刀的右手,满目担忧道:“宁儿,不可。”
沐清宁转眸望向沐冥玄,墨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可动摇的坚定:“皇兄,冰儿不能死。”沐冥玄的担忧她怎么看不懂,她血液的特殊,沐冥玄身为她最在乎的兄长,自然是懂的,然而,同样在乎她的沐冥玄更是明白,即便她身体不疲惫,前不久才寒毒发作的她绝不能流血,否则日后身心受损的她受到寒毒侵蚀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
“即便你这么做,也不一定能救冰言。”沐冥玄痛心的望着她,不是他不在乎冰言,而是他害怕宁儿的身体承受不住,而且,他也知道宁儿的血液也有可能加剧冰言的死亡。
北堂墨宸心里虽不解,然而看到沐冥玄这般心急的样子,他心里预感宁儿必定是做出不利她自己的举动,否则沐冥玄也不会阻止她。
于是,他同样跨步上前,双眸紧盯着沐清宁,问道:“宁儿,你这事要做什么?”
慕容千叶妖孽的双眼望着她手中精致的小刀一眼后,神色坚定的望着北堂墨宸:“王妃打算割肉引血。”他早就发现沐清宁的血液异于常人,却不曾想到它有解毒的功效。
听到他的话,北堂墨宸剑眉一皱,语气带着浓浓的霸道:“宁儿,你寒毒刚发作不久,不能流血。”他是记得慕容千叶说过的话,沐清宁本就血虚,加上前次寒毒发作,若是再流血,日后寒毒发作的次数会愈来愈频繁。
无视北堂墨宸深邃如大海的瞳眸,沐清宁对上沐冥玄担忧的目光,冷静道:“不试,冰儿必死无疑;试了,便有一半的机会。”她的话音未落,手腕快速翻动,右手犹如水蛇般灵活快速的抽出沐冥玄的大手,寒冷的刀锋划过左手。
皓洁如玉的手腕上即刻多出一条血痕,鲜红粘稠的液体缓缓溢出,将手移到冰言嘴边,放下精致小刀的右手轻轻撬开冰言紧闭的嘴巴,一滴滴刺眼的艳红缓缓的流入冰言腹内。
直至冰言饮下差不多一碗的鲜血,她才收手。
她一收手,一旁心疼不已的碧月立即上前,将一块准备好的干净无毒的白纱布覆在她手上,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
怪不得碧月心疼,开始她以为公主是有办法救冰言的,却没有想到公主的办法竟然是割肉引血,玄王说得对,公主身体不好,不知道这次流血会给公主带来什么不良后果。
一边扔由碧月处理伤口,沐清宁一边细心的观察着冰言。她一共也就放过两次血来救人,两次都成功,她也不知道要是起到反作用,中毒者会作出何种反应,所以此时她要保持警惕,若是不对劲,她还能快速的封住冰言的心脉。
然而没等任何人的吩咐,慕容千叶早已迫不及待的跨步上前,双手搭上冰言的脉搏,然后翻开她的眼皮细看一番后,再抬头,他已是一脸喜悦:“她身上的毒解了。”
慕容千叶的诊断众人自然信任,落剑几人心里既是震惊又是喜悦,他们被刚才王妃的举动震到了,然而却没有想到王妃的血液真的能解绝命,王妃的血,也太神奇了,众人得出这般结论。
听闻慕容千叶的话,沐清宁悬于高空的心终于落下,面纱上方的眉眼淡出心安的微笑。
这一笑,犹如春风般温柔的在两个男子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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