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规矩的立在屋正中央,在喜婆的领导下,恭敬的给沐清宁行礼:“王妃好!”声音宛如钟鼓那般洪亮。
沐清宁微微蹙眉,虽然她们言行举止没有不当之处,但是该死的她就是不喜欢她们那般的称呼。
喜婆可不管沐清宁心里有多抵触这个称呼,而是上前恭敬道:“王妃,请让老奴等人伺候您上妆。”
她的话音刚落,众宫女便一拥而上。
沐清宁望着眼前伸过来的几只手,刚舒展的柳眉不由得蹙起,冷冷的眼眸紧盯着她们。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群人伺候一个人洗簌上妆,怪不得这古代的新娘大婚那日脸上被图得宛若猴屁股似的火红,看来少不了是众多人你一下我一下描出来的杰作。
眼见那几只手就要碰上她,快速一个退步,冷声道:“干什么?”
她站立在那里,虽然是轻纱遮面,满身却冷艳傲骨,轻纱上方露出的眉眼清冷似前年寒冰,遮住的面容虽不曾看到,骨子里却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冽,让人不约而同的肯定她的话毫无质疑的余地。
“王妃?”
喜婆率先喊了一声,这个王妃身上透露出的气质让她愈加明白她的小主子为何一心痴迷于她了,这天底下,也只有这般气质的女子才适合站在小主子身旁,掌管这个睿王府。
不过,现今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误了良辰吉时啊!
“好了,本公主习惯了冰言碧月的伺候,你们去门外候着吧。”
“王妃?”
喜婆忍不住叫了起来,可一接到类似小主子折射出的眼神,喜婆无奈叹叹气,大手再一次挥动,众人马上乖乖后退,守到门外去。
房间内,冰言、碧月动作利索的伺候她梳洗,有条不紊。
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丝竹管乐之声,喜婆按捺不住的跑进屋内,心急的叫起来:“王妃,花轿临门了。”
睿王府和宣王府的花轿同时临门,隔壁的宣王妃就要上轿了,可她们的睿王妃如今还是一身素衣,头发上除了一根发带空无一物,连凤冠都没有戴,脸上的面纱不曾摘下,不用想,这脸上的妆容绝对是干干净净的,喜婆急得差点给她跪下求她快点了,沐清宁瞄了她一眼,淡淡道:“慌什么,不就是花轿来了吗?”
被她这么一瞄,喜婆只能颤颤退下,罢了,只要这位姑奶奶愿意上花轿,她就别无他求了。
望着喜婆耷拉着脑袋的委屈状,碧月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公主,你这可是把人家喜婆吓出一身汗水了。”
且不说公主那娇嫩绝美的脸上从未施粉黛,公主做事向来有分寸,她怎么可能给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呢?
里面的人不急不躁,淡然行事,别院门外的丝竹之音不绝于耳,两个王府的迎亲队伍,均是拖得长长的阵仗,这比任何王府的大婚都有气势,宽大的大街上,拥挤着全城的百姓看热闹,百姓议论纷纷,感慨着皇族对两国联姻的高度重视。
然而,对于睿王迎娶北宁五公主一事,百姓不改先前的态度,既是眼红又是嫉妒,议论之声多半是围绕睿王与睿王妃,百姓似乎已经忘记了眼前是两个王府的迎亲队伍。
有人说沐清宁容貌丑陋配不上他们的睿王爷。
有人说睿王爷对沐清宁一往情深,他从不介意沐清宁的丑陋面目。
七嘴八舌的言论,使得北堂墨宸在百姓眼里愈加完美,使得眼前的两桩婚事更加热闹非凡。
喜婆心急如焚,即便是先前淡定的落剑落雪也再淡定不起,眼看出门的时辰就要到了,可沐清宁却突然再一次关起房门,让他们淡定的心禁不住慌了,心里不住祈祷着千万别是不嫁什么的霉事,否则主子定然活剐他们啊!
房间里,沐清宁已除去轻纱,原本娇嫩绝美的面容在大红嫁衣的衬托下显得愈加妩媚动人,她望着身上大红嫁衣,眸中流露出的不再是一贯的清淡,而是浓浓的悲哀,没想到她幻想了一年之多的西式婚礼,终究在一刻破碎,这也预示着她终究摆脱不了这个落后时代给她的枷锁。
苦笑、冷笑,这一刻她不能躲避,但过了今日,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
望着面前失神的公主,冰言碧月对视一眼,两人均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公主让她们很是担忧,刚才两人忍不住再一次问公主要不要再仔细考虑,然而公主却是坚定的告诉她们没有退路了,如此,她们也只能尊重公主的想法。
“时辰到了吗?”沐清宁很快回过神,眸中的悲伤快速的淡去,换上的又是一贯的清冷。
“是,公主。”冰言回道:“我们可以出去了,要不就真的误了时辰。”
紧闭的房门再一次打开,冰言和碧月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头上蒙着盖头、一身大红嫁衣的公主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门口那一个宛如一团火红焰火的身影,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谢天谢地,姑奶奶总算出来了,虽然刚才让他们担心受怕的,但总算没有误了吉时,他们也不用担心被责罚了。
今日的沐冥玄,身着紫色长袍,胸前戴着一朵红绸做成的大红花,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女子出嫁均由该女子的兄长背出门,没有兄长的,便是弟弟或者表亲兄弟,若是一个女子没有兄弟背着出门,意味着这个女子在娘家地位低下,正是因为如此,这也是楚非雪非要沐冥玄来南祁国的目的之一。
看着眼前一身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