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康和陈典才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现在这种情况,不时发出点感叹。
路上也不是没遇到睁着眼,像饿狼一般的人。
好在两个大男人,而且手上也有在路上捡到的棍子,一般有人靠近,看清楚他们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走了。
走到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的时候,路旁的树木不再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远处还可以看到稀疏的几座房子,悬着的心就要放下时。
只见米家康面色突然一变,他手中没有提着任何东西,只拿着一根棍子。
此时,他还没转身,手中的棍子已经绕到身后,将身后的袭击抵挡住了。
陈典才没有米家康那么警觉,等到米家康和身后的人打起来的时候,他先吓了一跳,紧接着握紧手中木棍。
这时又一个人从旁边草丛跳了出来,好在不像前面一个那样拿着砍刀,而是跟他们手里一样的木棍。
陈典才眼看那木棍就要打在米家康身上,心一提,丢下麻袋,举着棍子就冲上去。
一时混乱,幸运的是对方的刀只是一把砍刀,不是很锋利。
米家康看起来好像有两下子,手中的棍子虽然被砍断成两截了,人却是避过了,一个错身间,脚踢在举着砍刀再次挥舞过来的人的手腕上,那人竭力想握住,到底太痛了,刀又重。
没了砍刀,米家康再没有顾忌了,开始了单方面的虐打。
陈典才余光瞥见米家康手中的棍子被劈成两半,心下一紧,顾不得对面的人,就要去挡,结果米家康不用他挡不说,陈典才自己反而挨了一棍子。
打了陈典才的是陈老二,见陈老三快被米家康制住了,偷袭了陈典才,趁着这机会,提着麻袋便跑。
米家康按住陈老三,又察觉了陈老二的动机,凭着直觉摸到身边刚刚自己被砍掉的木棍,握着棍尾朝着那方向用力一甩,也不知道被丢中哪里,只听到“啊”地一声痛呼声。
陈典才反应过来,怒骂道:“这畜生。”
离得不远,陈典才跑了没两步就把那人抓住了,陈典才看着被自己强力按住的人,见那人脸上还蒙着一块布,心里奇怪的同时已经把那布扯了下来。
只见陈老二扭头,不想让陈典才认出来,然而这举动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陈典才又惊讶又愤怒,“老二,怎么是你!”
“好啊!”陈典才也反应过来了,被米家康压着的那人是老三无疑了,“真是好极了!”
“家康,麻烦你帮我把人压到衙门。”陈典才压下怒气,朝米家康道。
米家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点了点头,“没问题。”
没想到上次没走的衙门,这次要补回来了。
天色已经很黑了,米家人早已吃完了晚饭,都已经上床睡觉了,米家康还没回来。
“老米,先去睡吧,大妞不是说了家康今晚可能回不来吗?”
钱氏在屋里躺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米长水进屋,走出来看看,结果就见米长水还坐在门槛,走过去同他说道。
米长水一时没有回答她,又抽了两口烟,手中的烟枪在门槛上敲了敲,“这世道不太平啊,听说溪东村前晚有人死了。”
钱氏眼皮一跳,很快恢复正常道:“这不很正常吗?更何况现在没水没喝的。”
“呵,是正常,人一旦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米长水撩起眼皮看了钱氏一眼,笑道。
钱氏反而淡定不了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米长水看向门口,心里沉甸甸的,手中的旱烟抽得更凶。
钱氏也没有说话,就坐在一旁。
等到钱氏以为这个话题就过去了的时候,米长水却又开口了。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溪东村有个小伙子出去找吃的了,等到了第二天都没有回去,过了好几天,村里的人下到山谷去找吃的,结果发现了一具白骨。”米长水说着,已经有褶子的脸上颤了颤。
钱氏只觉浑身发冷,因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几天的时间内血肉之躯就变成一具白骨吧。
当然,以前有人进了深山被野兽吃了的例子不是没有,不过要是这么简单米长水就不会这么担心米家康了,毕竟他走的路路上可没有可以危害到他生命的。
“那怎么办?家康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让家福跟你出去找一下吧。”钱氏一边说着,已经一边急切地站了起来。
米长水没有阻止钱氏,只是默默地抽着烟,腥红在黑暗中一亮一暗的。
米家福很快就出来了,“爹,走吧。”
“爹,你别想太多,现在月色亮得很,我们村子有的是人现在还没回来的,而且家康又不是去偏僻的地方。”米家福边单手扣着扣子,一边开着门,安慰米长水道。
结果一扭头就被面前的黑影吓到,“家康,回来了?”
米家康也很惊讶,他也被吓了一跳,累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回到家,刚准备开门,那门就自己开了,亏得他胆子大才没被吓出什么毛病来。
“这么晚,你们还准备去哪?”米家康边挤进来,边问道。
米家福一阵无语,“去找你啊。”
“回来了就好。”米长水担了一晚的心落下来,此时只剩下刚刚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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