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望着那些朝这边冲过来的鹰眼哨子,左北疆面色凝重的默然不语。反倒是一脸粗旷的老杜轻出了口气,语气淡然的说道:“怕个毛啊,人死鸟朝上,咱们三个怎么也能宰他十个八个的吧!”
左北疆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他娘的敢死不怕死是吧!你也不动动脑子,鹰眼哨子可是西戎的战争哨子,只有在战事将起的时候才会派出侦查,平时哪里会舍得让他们跟我们死磕啊!而现在断西城那边战事还没结束,这两界关外就又出现了鹰眼哨子,你就想不到这是为什么吗?”
左北疆不愧是将门之后,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经这么一提醒,老杜黑六两人也是一震,“难道他们要偷袭两界关不成?”说完之后也被自己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左北疆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眉头皱着:“现在这种状况只有派一个人回去禀报,剩下两个尽力拖住了,不然三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左北疆想要让他们其中一个回去的时候,趴在地上的黑六和老杜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而后猛的起身上马,同时抽出腰间破甲战刀,望着左北疆道:“你小子可要跑快点,别让我俩白死啊!”
黑六也是一笑,丝毫没有赴死之前的悲壮:“你小子刚进舍生营,这事儿咋轮也轮不到你。咱们虽然生于无名也死于无名,但能做漠北英魂老子觉得值!记得回去之后给老子敬碗老烧酒,这狩耳袋就送你当酒钱了,哈哈…”
说着解下了马背上的两只袋子丢给了左北疆,两人没等左北疆开口便策马扬鞭,直奔冲过来的那几十号鹰眼哨子杀了过去。
手中握着几只狩耳袋的左北疆咬了咬牙翻身上马,就在他挥鞭往两界关而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响彻草原的呐喊:“舍生忘死、每战必先!舍生营,誓死不退!”
双目通红的左北疆强忍着眼中的温热,拼了命的往回跑,只希望他们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坚持到他把消息传递回去便回来,跟兄弟一起死战杀敌,也跟他们一起再喊上一句:舍生忘死、每战必先!舍生营,誓死不退!
看着左北疆越跑越远,黑六和老杜很是欣慰的一笑,而后吐出一口血水狞笑道:“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蛮夷看看,爷爷的刀有多快,弩有多疾!”
就在这时有几骑快速冲出阵型,朝着左北疆追去,同时还放飞了肩上鹰隼。
看到这一幕的老杜怒吼道:“黑六,别管我,把那几只扁毛畜生给老子射下来!”
说完之后,老杜不再游射,握紧手中破甲战刀迎上了那数十骑鹰眼哨子。手中战刀借助战马的冲劲横扫而过,一名冲的太快的鹰眼哨子没来得及闪躲,一颗头颅瞬间掉落。
而另一边的黑六凝神静气手持双弩,对准天空中的几只鹰隼射出了数箭,就在命中鹰隼的同时,三支带着劲风呼啸而来的巨大羽箭也射穿了黑六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把黑六硬生生的带飞了数米才落下。
“黑六!”
老杜用余光鄙见了黑六,不由得又是一声怒吼,却在分神之际被数把弯刀砍到了身上。
黑六嘴里往外不住的冒着血,看着老杜断断续续的说道:“兄…兄弟,咱们…咱们下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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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关外,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正在对着面前七八百号士兵训着话,而这些士兵身上全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势,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悍匪随时等着抢劫谁似的。
这位胡子拉碴的汉子正是这两界关的守将,豹韬大将军屠一空!
屠一空插着腰看着这群他亲自带出来的狼崽子,很是满意的说道:“你们都他娘的给屠爷听好了,咱们跟敌人打仗我只有俩要求,第一便是杀光他们,第二便是抢光他们。谁他娘的要是有便宜不占,有东西不抢,回来别怪屠爷下手黑……”
“将军,你看……”
一个士兵指着远方还没说完,便被屠一空那犀利的眼神给吓的咽了回去,之后才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一人两骑远远的直奔着两界关而来,从装束上看的出的确是漠北骑兵,而且还是舍生先锋。
“莫不是要出事了吧!”
屠一空神色一正,沉声说道:“整军!”
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左北疆就赶到了屠一空身边,翻身下马后急忙说道:“屠将军,我乃漠北舍生营的游骑先锋,刚刚在前方不足五十里处发现了西戎的鹰眼哨子,人数不足五十人,带有五只游猎鹰隼!”
听到这个消息后,屠一空也是一怔,“鹰眼哨子?”
虽然很是惊讶,但到底还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屠一空当即说道:“马副将,让人去关内再调五千人马用以接应,其余的人上马,务必要把那些鹰眼哨子给老子全灭了!”
“吼!”
一阵吼声过后,八百铁骑朝着左北疆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杜、黑六,你们给我挺住啊!”
屠一空率领的近千骁勇骑兵在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的疾驰之后,终是将那剩余的三十多骑鹰眼哨子堵在了距离两界关八十余里的平原上。接下来屠一空便让他们也尝到了敌我力量悬殊的滋味,而后便要下令把他们全砍了。
就在这时,左北疆一路疾冲过来,脸色变得木然。来到屠一空近前,声音有些沙哑道:“屠将军,请让属下亲手手刃这些杂碎,为那两位惨死在他们马蹄下的兄弟报仇,不然我怕他们会死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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