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却是不同的,无论是聚香楼或者是曾毅所说的话,都不是虚言,毕竟,若是以常理而论。
聚香楼,自然不会去陷害一个食客,而聚香楼的掌柜的,更不好去偷盗一个食客钱财。
可是以梁猛的角度,他是没胆量去吃白食的,更不会去吃白食的。
“姚大人,我这护院的双腿怕是被打折了吧?”
曾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无奈,更带着悲愤:“这聚香楼是想做什么?是想把人打死么?他们这是想要人命?还是想要银子?”
“大人,这可不是我们打的。”
小六子也不是笨人,该承认的,可以承认,该不吭声,也可以不吭声,但是,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就如同曾毅所说的,吃白食,被店家打,那是肯定的了,可是,若是把人打残了,这怕不是要账,更不是教训,而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不是你打的?难不成是本官打的不成?”
曾毅皱眉,却是根本无惧小六子的辩解。
“是旁边的食客,是食客。”
小六子赶忙道:“咱们酒楼的小二根本就不是您这仆人的对手,是有些食客看不惯了出手相助,结果,怕是没把握好分寸。”
“梁猛,谁打的?”
曾毅皱眉,看向了梁猛。
“就是他。”
梁猛一伸手,指着小六子,声音里全是愤怒,他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指认那些个小儿什么了,自然是要找大头了。
“姚大人,您看,这案子,该如何断?”
曾毅呵呵笑着,他毕竟只是五品官,且,这是顺天府的大堂上,就算是别的什么官员来了,若是姚启山能挺起腰杆,其他个和他品质相当的官员,若是没有圣旨,就算是来到顺天府,也要暂时靠边站,直至姚启山把案子审定了。
“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啊。”
小六子大喊大叫,不停的喊冤:“这世道还有公道没了?还有天理没了?难不成,这混账东西在聚香楼吃白食,小的还碰他不得么?”
小六子的话,却是等同于大山一般,压在了姚启山的头顶。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事,不好断啊,无论怎么断,怕是他自身,都落不得好的。
“肃静。”
姚启山愤怒的拍了下惊堂木,才算让大堂暂时安静了下来。
“小六子,本官问你,这人,是你打的不是?”
姚启山怒视小六子,身上有一股威严蔓延。
不管姚启山平日里在怎么受夹板气,可他都是朝廷大员,也可以说是手握大权的,日积月累,身上岂会没有几丝的威严?
“……是……。”
小六子有些不自然的点头,他也知道,这么承认了,自然是对自己不利的,可是,不管他身后背景多大,可他毕竟只是个聚香楼的掌柜的,在顺天府尹的跟前,还是不够看的。
“综你所说,及梁猛所述,本官不论这其中是否有欺诈,盗窃,可却也得知一事,这梁猛,曾说回去取银子,是否?”
姚启山双目怒瞪,却是把个小六子给吓的,不敢有什么心思,毕竟是老掌柜的回家探亲没几天,让小六子代替的,算不得真正的掌柜,见识毕竟有限,是以,还是不能独当一面的。
“应……应该……应该是吧。”
小六子说完这话,就摊在了地上,浑身上下仿佛是没了一丝力气。
摄不住姚启山的威严,说了部分事情,可是,小六子的脑子却也清醒过来了,知道这么一来,今天这事,算是了解了。
“既如此。”
姚启山顿了一下,看向曾毅,道:“曾郎中,本官可就宣判了。”
曾毅弯腰拱手,道:“大人请。”
“啪。”
姚启山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朗朗,道:“此案,虽梁猛有错,可聚香楼却也太过鲁莽,竟然致人重伤,两者皆有过错,此案,两者一并勾销。”
“尔等,可有异议?”
姚启山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曾毅,聚香楼虽有后台,可毕竟这小六子年轻,而且,曾毅的面子,也的确落下了些,是以,不会再说什么了。
可他就是怕曾毅有什么异议,毕竟,曾毅的难缠,不吃亏,怕是经过此次京察,是出名了,连三品大员都敢拉下水,还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