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吏部和内阁两者,却是绝对的朝廷第一第二势力的。
而户部算什么?虽然掌管天下钱粮,可在内阁和吏部的跟前,却是真的什么都不算的。
尤其是现如今,别看皇帝今日对周经这个户部老尚书很是关心,可是,谁也都知道,皇帝,对周经这个户部老尚书也是很不满意的。
尤其是河南赈灾一事,让皇帝对周经这个老尚书的不满可以说是积累到了极点,若非是当时恰巧周经病重在床,怕是他已经被打发去河南甚至是撤职了。
现如今,这老家伙难不成是真的把脑子给病坏了不成?
敢上折子同时攻击吏部和内阁,这是不要命了的节奏啊。
“老尚书重病卧床,却扔关心朝政,实乃国之栋梁矣!”
弘治却是先没搭理周经奏折上的说的事情,而是夸赞了周经几句,若是不知道的朝臣,怕是真的以为弘治对周经非常的厚爱。
“陛下,京察之事,不能再拖了。”
周经却是痀偻着身子,把奏折合在了一起。
“吏部,此事如何说啊?”
弘治点头,看向了吏部尚书马文升。
马文升从列班中站了出来,冲着弘治弯腰行礼,道:“陛下,吏部对名单之事,和内阁的诸位大人尚未达成一致,怕是需要些时日的还。”
马文升这是准备把问题给摆到明白上来了,这是准备要学曾毅一次,耍一次混了。
若论内阁和吏部两者现如今的势力,肯定是吏部不如内阁了。
可是,两者都是朝廷机构,就算是要有争斗,哪怕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但是,为了面子,也不能再台面上争斗,必须是私下里争斗。
这,怕都是一种常规了,哪怕背后仇恨滔天,可真见了面,却也都笑眯眯的,这就是官场,朝堂。
是以,内阁就算是想要压制吏部,在没有形成绝对的事实之前,也只能是在暗地里打压,绝对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的。
而吏部尚书马文升这话,却是在早朝上,当着皇帝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把问题给摊开了说的。
这,等于是打破了以往的惯例,不按规矩走了,是耍混了。
可是,这么一来,对吏部,却是最为得利的一件事,一旦事情摆到了明面上,内阁就不好动用一些力量来压制吏部了。
“刘先生?”
弘治看向了站在文官首位的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虽然只喊了刘先生几个字,可却是意思很明显了,是让刘健站出来回话的,只不过,因为尊重刘健,是以,才只是喊了刘先生三个字,并没说什么让他出来答话。
刘健从列班中站了出来,冲着弘治拱手,道:“陛下,此次京察,官员调动极大,若是不妥善安置,怕是要出事情的,是以,内阁和吏部才一直没有形成共同的意见。”
弘治点了点头,这次京察的名单,他是看过的,自然知道曾毅给出的名单是何等的惊人,若是这次按照名单上的评定给出调动的话,怕是等彻底升迁调动以后。
京城内各个衙门三品下京官的不少同僚都要换成陌生人了。
“此事,朕知道。”
弘治点了点头:“此次京察名单调动确实费神,可京察国之大计也,不可拖延,更拖延不得,三日内,结束。”
弘治这话,却是给曾毅又拉去了不少的关注度,毕竟,虽然有官员有消息知道了京察名单的少许,可那毕竟是少许。
真正的京城名单,现如今,见过的,绝对不足两位数。
皇帝,内阁的几位阁老,马文升,王鏊,曾毅,也就这几个人完全的知道京察名单了。
现如今,听皇帝说的这么明白,这次京察的动静比他们所想的怕还是要大不少,有几个能不佩服曾毅的。
这是以蝼蚁之力撼天啊。
“三日,这怕是……。”
吏部尚书马文升有些犹豫,他的原意,是要把这件事情拖的久一些,拖的越久,对内阁就越不利。
尤其是现在,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朝中大多数衙门的人都是服从内阁的,怕是拖的久了,只会让这些个官员认为内阁小气,不如让吏部占些便宜,难不成他还能登天不成,只要京察能早日结束就成。
这就是人性,只要牵扯到自身的一些利益,有时候,思想就会非常的想当然。
是以,拖的越久,只会对内阁越不利,相反,对吏部,却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能让不少官员看的出,吏部面对内阁的时候,并非是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可以抗衡的,会让一些官员在内阁和吏部之间站队的时候,不至于根本不瞧吏部一眼。
“臣遵旨。”
内阁的想法,却是和吏部不一样的,内阁是想尽快解决此事,是以,弘治刚开口定下时间,刘健就直接应下了,根本就不给马文升在多争取几日的机会。
现如今,刘健应下了,马文升也只能是把后面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下肚子,若是刘健不吭声,还好。
可现在,若是他再说时间太紧,怕是立时就会被冠上无能,吏部真的不如内阁的各种名头了。
“既如此,三日后,朕不希望再有京察未定的折子上奏。”
弘治这话,看似是再说不要让大臣上折子说些京察的事情了,可其实,是在警告刘健和马文升两人,既然说了三日,那你们两人就别给朕拖延,若不然,到时候怕是要有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