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曾毅想到了无数,或者,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历史上,并没有朝廷抓获白莲教的左右护法等等。
可是,却因为他的到来,白莲教的左右护法被抓了,细想来,也唯独这件事和历史大不相同了。
“是我之过也。”
曾毅轻声,此时朝廷大乱,却是没人听到他的声音,在曾毅看来,历史的变动,也就是他抓获了白莲教的左右护法,而现如今,朝廷银粮被劫,官兵被杀,甚至,钦差在河南左布政使司府中被杀,这是何等的藐视皇威。
若是和历史相结合,怕这两者,必定是有联系的了。
而弘治皇帝的身子如何,曾毅也是清楚的,今日这一遭,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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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紫禁城,已经被禁卫军严密把守,任何大臣皆不可随意进出,更有京营官兵已经接了圣旨,无有圣旨,不得调兵,且有老国公坐镇京营,以免出了什么乱子。
乾清宫。
一众大臣跪在殿外,神色紧张,谁都想不到,河南突然的事情,竟然会致使皇帝病危。
“陛下。”
皇后坐在床边,拉着弘治的手,不住的掉着眼泪。
“哭什么?”
弘治勉强拉着皇后的手指,挤出一丝笑意:“朕走后,照儿尚幼,你要多……加约束。”
弘治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插着几根银针,御医就垂手站在旁边,却是不敢出声,原本,皇帝的身子就不行了,若是好好调理,还能撑个一两年,可是,现在,陡然暴怒,却是怒气攻击,引出了身子的旧疾,却是无力回天了。
“皇上,您……。”
皇后一句话没说话,就哭了起来。
“唉。”
弘治叹了口气,无力转头,只是用眼睛看着在旁边伺候的萧敬。
“陛下,太子马上就到。”
萧敬伺候弘治多年,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皇帝的意思。
“内……阁。”
弘治用力说出这两个字,就躺在床上用力的喘息着。
“吱呀。”
殿门被打开,立时,所有官员的眼睛都集中在了殿门前。
“陛下有旨,宣内阁诸位先生。”
萧敬前走几步,在内阁几位阁老的跟前停了下来,低声道:“诸位先生快进去吧。”
“陛下到底如何了?”
刘健起身,盯着萧敬,双眼带着一丝的悲痛,无论他心性如何的秉直,如何的想要提高内阁的地位,可是,对皇帝的感情,却并不差。
“唉。”
萧敬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脸色悲痛。
刘健发呆,双眼浑浊的液体滚落了出来。
“首辅大人,赶紧进去吧。”
萧敬在旁边提醒,身子往旁边站,给刘健腾出了道路。
“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违者,格杀勿论。”
萧敬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了殿外,口中念出了这几个字,也不管群臣的反应,把守在了大殿的门外。
只不过,此时,却也没有大臣敢说什么,更没大臣有什么怨言,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在托孤了。
“父皇,父皇呢?”
不多大一会,太子朱厚照就冲了过来,双眼通红,似乎刚哭过的样子。
“太子殿下,请。”
萧敬后退,让人把打开殿门。
太子进去之后,外面大臣的心思更加的焦急,这是新旧主交替的时候,也是朝堂变动最快的时候。
“吱呀。”
殿门再次被打开,皇后娘娘从中走了出来,紧接着,内阁的诸位先生走了出来,所有在里面伺候的太监宫女及御医,全都被赶了出来。
殿门再次被关上,只留了太子和皇帝两人在里面。
皇后被人扶着,并没有坐凤撵,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陛下有旨。”
刘健站在在大殿前,声音沉重,带着些许的悲伤,声音不算大,可却让百官都听的清楚。
“河南一事,有损朝廷威严,贼子至河南百姓于不顾,乃……,……令,锦衣卫彻查此事,令,兵部尚书调兵,千万河南边境……令,吏部考功清吏司曾毅,彻查此事,赐曾毅王命旗牌一副,准其便宜行事之权,此行河南,以曾毅为尊,锦衣卫、兵部,需听从调令。”
“父皇……父皇……。”
刘健的话刚说完,大殿内就传出了朱厚照撕心裂肺的哭声。
刘健身子发震,楞了一会,方才颤巍巍的转身,冲着大殿跪下:“臣,恭送陛下圣驾归天。”
“臣恭送陛下圣驾归天。”
“恭送陛下圣驾归天。”
一遍遍的高呼声传遍整个紫禁城,声音所到之处,宫女太监,士兵,尽皆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跪下。
“陛下懵了。”
太监高呼的声音在大殿前传出,一声声传遍整个紫禁城。
紫禁城内的钟声沉闷,一遍遍响起,传遍整个京城。
立时,原本已经快要归家的朝廷各个衙门的官员全都愣住了,原本,今日,京城的气氛就不对劲。
先是皇宫来人宣走了三品上所有官员,后,又是皇宫大门紧闭,京城戒严,现如今,宫中钟响。
已经有人反应了过来。
当钟声停止之时,各个衙门的官员已经全部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