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京已经十几天了,曾毅每天都是到处游山玩水的,还真没丝毫表现出要查什么案子的事情。
可是,曾毅的表现,非但没让南京的官员松懈下来,相反,还让南京的官员一个个的都更是提心吊胆。
谁也不会真认为曾毅这个钦差大老远的从京城直奔南京而来,为的是游山玩水。
虽说曾毅奉旨巡查天下,可是,若其真是不想查案的话,大可以慢悠悠的推进行程,可是,曾毅却直接跑来了南京,这根本就不是游玩的节奏。
虽说在南京,曾毅的确是整日游玩,可是,在南京官员的眼里,曾毅这行为,却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这分明是在明察私访啊。
是以,这段时间,南京诸官的心思,可是没一个闲下来的,甚至,还有衙门偷偷派人暗中跟着的。
“大人,您这一时兴起,却是让南京的官员们坐立不安啊。”
司徒威可是锦衣卫的人,且,临行前,牟斌更是把南京锦衣卫的指挥权交给了司徒威,是以,南京六部官员的举动,根本就逃不过司徒威的耳目。
“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他们慌什么?”
曾毅不屑的冷笑,不过,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丝无奈的,他这几天,虽说是不安稳,到处乱转,也的确算是微服私访了。
可是,却也只是问的一些民生吏治罢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想要问出来些什么,可就不是能从普通百姓的嘴里问出来的了。
南京六部,就算是真有什么亏心事,也定然是极为隐秘的,一些官吏都未必知晓,更何况是百姓了。
正如曾毅所说,不做亏心事,慌什么?
不过,却也还有一点,上官前来,哪怕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怕是一举一动,也会担忧无比。
正因为此,曾毅才会有些无奈的,官员们的心思是复杂的,就算是他,也不能根据对方如何如何了,就以此来认定谁有罪。
而且,有些事情,是要循序渐进来的。
曾毅不可能和整个南京官场作对,那样的话,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闹出的动静也肯定要很大的,和曾毅的想法不符。
南京,在曾毅看来,可以说是个试点,是必须要低调进行的。
是以,南京现如今,除去必须要动的兵部之外,其他的地方,曾毅并不准备去动。
且,其实,只要动了兵部这个重中之重,其余的地方,也就不需要动的,剩下的,在动,就是户部和吏部了。
可吏部和户部的改革,动静太大了。
是以,只能是兵部,兵部的改革,只限于军队,朝廷的大臣们,都是文臣,是不会太在意这些的。
而兵部的改革,虽然不会引起重视,可是,军队,却是一个国家的最强力量。
只要军队改革完了,不管是在话语权上,还是国内改革,哪怕是出现些动荡,也不惧怕外族侵略。
这,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
也正因为此,兵部的改革,虽不说是最为重要的,可是,却又是最为重要的。
“让锦衣卫查的东西,都查到了吗?”
曾毅和司徒威这次是去的魏国公府。
“各卫所都有锦衣卫的人,而且,这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人都知晓的秘密了,只不过,牵扯太大了,是以,一直没人过问,都是装聋作哑罢了。”
“司徒啊,你说,魏国公会和咱们站在一起吗?”
曾毅声音中没带多少的感情,这次,前去魏国公府,就是为了这南京兵部尚书一事。
“估计难。”
司徒威在一旁道:“魏国公一向秉承的就是不掺合进这种事情来,能躲的尽量躲,现如今,他又年迈,大多数事情,都会称病的。”
“噢。”
曾毅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大人,要不然,咱们先去镇守太监府?”
司徒威在一旁建议:“那镇守太监,想来会支持大人您的,毕竟,镇守太监,靠的就是皇帝,而您又是奉旨前来的。”
“镇守太监,也一并拿了。”
曾毅对司徒威却是没什么隐瞒,这个镇守太监,是没和南京诸官一起给曾毅接风的,不过,却也亲自前去拜访曾毅了,态度却也是有些倨傲的。
不过,曾毅却也没准备放过他。
他要的就是魏国公和稀泥的性格,要的就是把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全拿了。
只有拿了这两个身居要权的人,他才能彻底掌控住南京的兵权,至于魏国公,怕是只要国公的爵位在,是根本就不会搀和进这种事情里来的。
到了魏国公府,魏国公是亲自迎了出来,接的曾毅。
一番絮叨,在客厅内坐下。
曾毅拱手,笑道:“下官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情,需要国公做主的。”
一听曾毅这话,魏国公的脸色就有些不自在了,这几天,他的孙子也确实去了钦差行辕,领着曾毅转了几天。
回来后,也的确说,曾毅就是在转着玩,什么都没问。
可是,魏国公徐俌却是有些不信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些预感,现在,曾毅这话一开口,魏国公徐俌就明白,他的预感实现了。
曾毅这些天,怕是在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的。
“曾大人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能帮上忙的,老夫定然尽力。”
不管心里怎么想,可是,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