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平日里南京兵部、镇守太监及魏国公府共同管理南京兵备。
也别看着是南京兵部和镇守太监两者揽着大权把魏国公府给架空了。
可是,只要是清楚底细的官员,就都知道,那是魏国公府不争不开口的结果,只要魏国公府愿意,什么南京兵部、南京镇守太监,那都是要后退的。
是以,魏国公府,其实,亦是南直隶的一个领头羊。
也正因为此,现如今,魏国公府的态度,实在是太重要了,如何表达,怎么表态,如何站队,这都很重要,极大的影响着魏国公府的形象。
“那戴书真的病了?”
送走徐鹏举以后,曾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刚才有徐鹏举在,虽说这几日,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融洽,可是,这也只是表面,两人都是互相有利用的,且,两人的关系,更是没到那种什么都能说都能让对方知道的地步。
“昨夜,南京吏部尚书戴书前去南京户部尚书王京的府上了,两人在屋中谈了有半个时辰,只不过,说的到底是什么,却是没人知晓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屋,且,那时候天色还早,外面也有仆从,锦衣卫的人,没法靠近。”
“之后,戴书告辞的时候,王京并没有送出屋子,只是起身罢了。”
“从王京这个南京户部尚书的府中出来,到家以后,没多久,戴书府中就有人跑出去请大夫了。”
“之后,就传出了南京吏部尚书戴书染了重病,卧床不起的消息。”
司徒威把锦衣卫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曾毅。
其实,这些消息结合起来,就能大概判断出戴书是否真的病了,只不过,猜测的结果,曾毅没问,司徒威是不能主动说什么的。
毕竟,什么事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若是他司徒威猜错了,在误导了曾毅,可就是不好了。
“这病,来的倒是及时啊。”
曾毅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戴书和王京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啊。”
“可惜,当时天色尚早,锦衣卫的人怕被发现,没法接近,若不然,能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就好了。”
司徒威有些可惜,若是能知道戴书和王京谈的是什么,定然能有极大的作用。
曾毅笑了笑,锦衣卫,也不是万能的,而且,还要保持隐秘,也是有不能查看到的地方。
“去戴尚书府上看病的大夫可曾出来?”
曾毅询问,不管有病没有,只要找这个大夫问一问,其实就清楚了,至于这个大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曾毅自然能看的出来。
“还没有,下面的人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上去盘问。”
司徒威回道:“要不然,卑职这就让人把那大夫带过来?”
“算了,算了。”
曾毅笑着摇了摇,看着司徒威,笑道:“瞧瞧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些。”
正如曾毅所说,这件事,无论是戴书真病也好,装病也罢,对曾毅的影响,都是不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对曾毅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原本,曾毅也就没想着动戴书这个南京吏部尚书。
“他既然说是病了,就当是病了吧。”
曾毅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陪南京的吏部尚书,玩一个游戏罢了。”
这几天,曾毅已经命司徒威派人同这次一起跟来南直隶的梁猛前去下面四十九个卫查收他们吐出来的那些赃银了。
这种事,自然也是重要的了,可是,司徒威要负责曾毅的安全,是不能离开的。
是以,让梁猛跟着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梁猛虽然笨,可是不傻,而且,忠心耿耿,让他跟着,曾毅放心。
也正因为此,一切事情,都还在进行着,在梁猛带着南直隶四十九卫赃银回来之前,这段时间,曾毅可是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
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徐徐渐进,着急不得,尤其是现在,曾毅本来就是故意出来的,又不着急回京,自然不会把时间安排的那么紧了。
司徒威咧了咧嘴:“那老小子要是真吓病了,可就忒不经吓了,而且,也肯定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这官场啊,其实,就是一个大染缸。”
曾毅叹了口气:“形形色色、色色形形,不管当初进来的时候如何,出去的时候,多少总是要沾染些颜色的,若是不沾染颜色,只能说是奇迹了,可惜,这样的奇迹,少见,少见。”
南京吏部尚书戴书的府上。
得知戴书病了,来探病的可不少。
戴书再怎么说也是南直隶的吏部尚书。
虽说南直隶的大多数官员,其实都是京城吏部安排的,可是,若是真较真的话,戴书,还是负责南直隶官员任免的。
而京城吏部对南直隶官员的任命,其实是越权了的。
只不过,被打发来南京任职的,都是在北京城内失意的官员,被排挤来的,所以,也都知趣,知道肯定是比不过北京的。
是以,北京城内的吏部该怎么任免,南京吏部,就只当是默许了。
可是,南直隶的官员,却也不敢因此就得罪了南京吏部尚书。
若不然,一两个官员的任免,南京吏部还是有这个权利的,且,北京吏部,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是以,戴书这一病,传了出去,到中午,曾毅他们来的时候,府门口,已经是停着不少轿子了。
不等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