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内阁和皇帝关系冰冷,朝廷当中,定然会有不甘寂寞的人跳出来搅局,到时候,定然又是一场风波啊。”
“能忍,咱们还是要忍的,最起码,现在,不是时机啊,如同上次一般,这次,咱们必须要忍耐。”
李东阳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内阁虽然已经立在百官之首,可是,这内阁,是一个集体,而非固定的哪个官员。
若是皇帝对现任内阁的诸位阁老不满,而且,不满到了极致。
朝廷中,盯着内阁大学士位置的人,可是不少的,到时候,自然会有窜上跳下的人了。
而已皇帝如今的心性,官员想要讨好皇帝,要走什么样的路子,显而易见。
而且,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
皇帝可以和内阁缓和一次,但是,不代表皇帝能够在容忍内阁一次。
皇帝就是皇帝,哪怕他年纪小,可是,却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浩浩君威不可犯。
“一个契机。”
刘健双手何在一起,眉头紧皱,嘴里却是喃喃自语:“一个锲机,咱们,需要一个锲机啊。”
刘健的话,李东阳自然也明白,可是,都说是锲机了,哪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是以,说穿了,内阁,现在,只能是忍耐,等待。
“若不然,给曾毅送封信过去?”
刘健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脸看着李东阳,道:“曾毅和皇帝关系极好,想来,知道这件事,定然不会无动于衷吧?”
“曾毅前去南直隶,就是为了躲避京城的麻烦,才会跑的那么远,而且,那刘瑾,据吾所知,对曾毅,平日里更是极为尊重的,且,刘瑾一直是皇帝的随身太监,想来,也是知道曾毅身份的,怕是曾毅知道了这事,态度也不好定啊。”
刘健的眼神略微暗了一下,刘瑾对曾毅态度尊敬,他岂会不知道,只不过,现如今,被李东阳这么一提醒,却是有些难办了。
曾毅是个玲珑的人,若非是把他得罪死了,他是不会出杀手的。
且,正因为曾毅和皇帝关系极好,而刘瑾又对曾毅极为尊敬,这事,曾毅就算是知道了,怕也至多就是写封信,堂而皇之的说些场面话。
“试试吧。”
刘健咬了咬牙,道:“反正咱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把给曾毅的信,写的严重些,若是刘瑾真知道曾毅的身份,只要曾毅回信了,咱们就能利用他的信,对刘瑾等太监起到一些威慑。”
“这群太监,却是以刘瑾为首的,只要刘瑾害怕了,其他的太监,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咱们堂堂大学士,被一群太监给逼到如此田地,传了出去,贻笑大方啊。”
李东阳满脸苦涩,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实情。
堂堂内阁大学士,甚至,还有首辅,那是天下百官的权利中心,权威无上,甚至,有时候还能和皇权相抗衡。
可现如今,种种约束之下,却是对宫内的几个太监毫无办法,这也的确算的上是天下奇闻了。
可却也没办法,外臣,是不得干涉宫内事情的,相对应的,宦官,也不得干政,这是规矩。
“这信,就由宾之你与介夫两人琢磨下,写了,送出去吧。”
刘健这么说,其实,意思是让介夫,也就是杨廷和写这封信的,杨廷和的字是介夫。
内阁当中,也就属杨廷和同曾毅的关系不错的了。
可偏偏,刘健和杨廷和的关系,却是向来不对付的。
是以,现如今,刘健这个内阁首辅可是拉不下脸面去求杨廷和写这封信的。
只能是借助李东阳的口说出来了。
反正都是为了朝廷着想,想来,杨廷和是绝对不会,也不能拒绝写这封信的。
“我去试试吧。”
李东阳点了点头:“只是,介夫和曾毅的关系却是不错的,介夫这信里,到底如何写的,怕是不会让我知晓的。”
信,可是很私人化的信息,杨廷和写什么,甚至,在信里会不会提醒曾毅什么,或者,让曾毅躲开这场麻烦,这,都是未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