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放心,卑职们记下了,定然会让下面的人注意分寸的。”
大档头脸上陪着笑意:“在不去惹那些个当官的了,咱们,只是干咱们该干的事就成!”
大档头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明明白白的再说,他们闷声捞银子就是了,至于欺负那些个官员们的事情,是不会去做了。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属下,不管之前上官是否有过命令,可是,出错了,那他就要一人担着,绝对是和上官没有任何关系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刘瑾道:“当然,也不是咱们就怕了那些个朝廷官员了。”
“该怎样,还怎样就是了。”
“只不过,那些没有好处的事情,就别去干了,净给杂家惹篓子。”
刘瑾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几个档头,对于朝廷官员,也不能真的就是退避着走,那样的话,东厂也太窝囊了,他刘瑾丢不起那人。
只不过,若是没什么好处的话,对于那些个官员,就当是没看到好了。
但是,若有好处,就不能放过了,管他几品官的,先把好处捞到手就成。
刘瑾这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做法。
“还是督公英明。”
大档头嘿嘿笑着:“卑职们,怎么就没想到这呢。”
一句话,把刘瑾给拍的是飘飘欲仙,真把他自己给当成是诸葛再世了。
这也是平日里,别看刘瑾权大,可是,却终日伺候在皇帝跟前,这几日,又忙着东厂的事情,可以说是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身边,自然也就少了这些阿谀奉承之词。
尤其是在皇宫,有时候,刘瑾还是一副非常和蔼的模样,为的,就是若哪个太监什么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了,也让皇帝知道,他刘瑾,是个好奴才,好太监,并没有借着皇帝的宠信作威作福。
可以说,刘瑾的心眼非常的细,把很多情况都给考虑了进去。
是以,许久没听了旁人的吹捧,猛然听上一句,让原本就自命不凡的刘瑾真的是飘飘欲仙了。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么?”
眯着眼睛乐呵了一阵,刘瑾缓缓坐在了厂督的椅子上,靠在上面,声音也不大,略微有些尖细,标准的太监声音。
“都准备好了,各类丝绸面料,足有二三十匹,还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大档头连忙回答,这些东西,是刘瑾前几日让人准备的。
各色的丝绸面料,倒是不需准备,很容易弄来,只是,上好的文房四宝,却是让东厂的番子们好一番寻摸。
偏偏,刘瑾还发了话,别的事情,可以随意来,可是,这文房四宝,必须要好的,而且,还不能是来历不明的,不能是强买强卖的。
若不然,日后让他知道了,定然饶不了他们,全都砍了脑袋。
对于刘瑾的这些个附加条件,几个大档头可是不明白到底为何,可是,却也不敢不听。
是以,这上好的文房四宝,却是用了数万两白银才买下的,主要是砚台,做工精细,反正,几个档头都是粗人,也不懂,人家说好,然后,找人看了,都这么说,料想没人敢骗东厂,是以,问了价钱,也就买了下来。
怕这还是第一次,东厂拿人东西,还要用银子买的,而且,还是足额的银子,分文不少,更是没用还价。
这可是让卖主吃惊了好一阵子,甚至,自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以为是在做梦,把当时还没走远的几个东厂档头给气的鼻子都差点冒烟了。
“恩,好,好。”
刘瑾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文房四宝,多少银子买的啊?”
“近万两白银。”
大档头小心的敲着刘瑾,这可是当初刘瑾说的,要找最好的,不在乎银子多少,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拿过来杂家瞧瞧。”
刘瑾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睁开。
“是。”
大档头立马大步跑了出去,没一会,就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的走了进来。
文房四宝,其实,好坏,刘瑾也不懂,除非是真正的大家才会懂这些,只不过,拿着拳头大小的墨块闻了闻,有些香味,刘瑾也就当它是好墨了。
至于纸张,一叠的纸张,他更看不懂了,在刘瑾看来,都是白纸,有什么好坏的,文人,就是多事。
剩下的毛笔,刘瑾则是捏了下笔尖的毫毛,到还算满意,砚台,雕工的确仔细,至于什么材料,刘瑾也没看出来,不过,就冲着雕工,就是上乘的了。
“这一套文房四宝,可是街边十两银子买来的?”
刘瑾哼哼了一声,把托盘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督公,是一万两白银。”
大档头还以为刘瑾是听错了。
“你记错了。”
刘瑾淡淡的道:“这套文房四宝,就是街边十两白银买的,是本督公预见了,识货,用十两白银买下的,忘了吗?”
“是,是了,卑职想起来了。”
“是啊,这套文房四宝,的确是前日咱们陪督公上街的时候,督公看中,用了十两白银买下的么!”
“瞧瞧咱们这记性,咋就忘了呢?”
几个档头也都不傻,刘瑾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感情他们的督公,皇帝跟前的红人,是准备拿这套文房四宝送人的啊。
只不过,要送的,肯定不会是当今圣上,若不然,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而当今天下,除了皇帝外,竟然还有让他们厂督需要细心送礼,还不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