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这就完了?”
上官武有些结巴的看着大步从顺天府大堂离开的寿宁及建昌两位侯爷,满脸的不可思议。
当初,顺天府的衙役前去侯府传召,可是被打出来的,现如今,就算是曾毅奉旨查案,两位侯爷,也该有所抵赖才是啊。
就这么利索的承认了曾经犯下的罪行?
这是两位侯爷猖狂到了自以为侯爷的身份,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有太后解姐姐是太后,曾毅不敢怎么着他们?
是以,才会如此的?
可是,在看公案后面坐着的曾毅,却是满脸微笑,以曾毅的脾气,就算对方是皇帝的亲舅舅,也不该如此啊?
更何况,曾毅这是奉旨办案,这让上官武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两位侯爷已经认罪,这案子,自然是完了。”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满脸诧异的上官武,言辞间,带着一丝的不解:“怎么?莫非,上官大人认为这案子,本官断错了?”
说完,不等上官武答话,曾毅的表情就变的有些迷茫了,自顾自的的道:“不对啊,本官记得,这案子,还是上官大人在早朝之上奏明的圣上,请求圣上查明的,现在,两位侯爷认罪了,上官大人怎么还觉得不对了?”
曾毅对上官武,可是没什么好感的。
就算是之前有过突发奇想,拉拢上官武,可是,那也只是突发奇想罢了,上官武是刘健的人,不管上官武和刘健如何的闹僵,他们两个,都是一个联盟的。
更何况,现如今,两人之间,也算不上闹僵。
是以,曾毅是不可能拉拢上官武的,文官,最忌讳的并非是墙头草,而是那些随意改换门庭的。
这样的官员,是遭人瞧不起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去的。
而上官武,年纪一大把了,是全靠着刘健的提拔,才会有今天的这个位置的,他和刘健虽然现如今,有些闹僵。
可是,这些,只是少数人才能看出来的。
这都是很隐秘的,就算是曾毅,若非是脑袋想的多,且,也算是和刘健交过手了,也不可能看出,其实,今天这事,是上官武刻意为之的。
一来,是在增添他这个顺天府尹的威信,二来,他若是真惹出乱子了,刘健能不护着他么?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概念。
就算是明知道上官武在惹事,刘健就算是不满,生气,最终,还是要护着上官武的。
是以,既然不可能拉拢上官武,那,曾毅对这个年纪一大把了,还像是年轻人一样闹脾气,不安分的上官武,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客气了。
在曾毅看来,上官武和刘健两人之间,不管怎么来,那都是一个阵营的,那都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不管他们闹的在怎么厉害,曾毅肯定都是不会管的,只会是在一旁看着。
可是,现在,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自己,那,曾毅可就不能那么好说话了。
这件事,上官武是在向刘健秀肌肉不假,也是在给他自己增添威信,也是不假,可是,向刘健秀肌肉,只是增加在刘健阵营的地位罢了。
是以,这好处,都让上官武得了。
曾毅就不信了,上官武上这道奏折之前,会没考虑过这件事的各种结果。
文官们的思想,不是普通人能够清楚的。
或者说,官员们,都是有一副善于算计的头脑,尤其是这些朝廷大员,若是不善于谋算,根本就坐不稳这朝廷大员的位置。
是以,曾毅有理由相信,上官武绝对想到过这个案子最终会交到他曾毅手里的可能性。
被人算计,这可不是曾毅喜欢的事情。
“没,没。”
上官武赶紧摇头,在被曾毅这么说下去,指不定要有什么大帽子扣下来了。
上官武虽然没和曾毅激辩过,可是,曾毅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清楚的,毕竟,曾毅,也算是朝廷的新贵了。
对于如此新贵,其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隐私,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易知道的。
“只是,曾大人只是问了强抢民女的案子,两位侯爷的身上,可是还有不少别的案子的,虽说,案情不如此案重要,可是,却也不能不审吧?”
上官武看着曾毅,脸上带着一丝的忧虑之色,看似忧国忧民,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瞧瞧现如今的京城,哪个贵戚身上没有一点的案子?
若是真想要定罪,就没有哪个能逃的过去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小事,没人会追究罢了。
而现如今,上官武却是想让曾毅把寿宁侯及建昌候两位侯爷过往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案子也都给翻出来,然后追究的。
这种事情,可是官场上的大忌。
除非是什么死敌,真要至对方于死地的。
若不然,是绝对不会如此的,毕竟,谁家没个后辈晚生的,尤其是京城的这些朝廷大员,就算是家教严,可是,大多数的后辈都是在老家住着的,根本没来京城。
隔着这么远的地界,谁能保证自己的后辈在家中会不会借助自己老子在朝廷的威势作威作福?或者,是犯些小错的?
是以,这种事情,一般而言,都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除非是做的极为过分,出了人命,或者是强抢民女之类的,或许,才会惩戒一番的。
若不然,只要不是死敌,平日里,就算是双方不对付,也都不会拿这种事情开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