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旁的事情,还是锦衣卫的事情。”
曾毅叹了口气,道:“锦衣卫,之前,可以说是,横行霸道,各种恶事,也是做了不少的,尤其是对官员,更是肆意抓捕,审讯。”
“更有那么一说,只要是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官员,就没一个能站着出来的。”
“可以说,锦衣卫的名声,十分不佳,甚至,亦可以说,锦衣卫,根本没什么名声可言。”
杨廷和听着曾毅的话,只是点头,却是不开口,他并不明白曾毅提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锦衣卫现如今已经去了诏狱,可以说,老虎去了爪牙,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想来,杨大学士,该认可此吧?”
点了点头,杨廷和道:“的确如此,锦衣卫之前虽然猖獗,但,自牟斌任锦衣卫都指挥使以来,却是稍好一些。”
“牟斌此人,并不残暴,且,现如今,锦衣卫没了诏狱,日后,也不能祸害百官了。”
曾毅最后的那句话说完,杨廷和已经彻底明白曾毅的意思了。
曾毅这是要真如传言那般,保住锦衣卫了。
或者说,真如曾毅在早朝上的那份奏折一般,只是裁撤锦衣卫诏狱,而锦衣卫探查消息,监察百官的职责,却是要留下了。
其实,监察百官,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百官,怕是没几个会赞同此的。
毕竟,谁都不愿意整天被人监视不是。
是以,别看曾毅提议裁撤了诏狱,现如今,声望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甚至,被人称为贤臣。
可是,之前那次,曾毅提议裁撤诏狱的时候,没人拒绝保留锦衣卫监察百官的权利。
那是因为,有更重要的诏狱要裁撤。
可是,现如今,诏狱已经裁撤了。
若是此时,在提改动锦衣卫的事情,怕是立时,就有臣子会提议彻底裁撤锦衣卫衙门了。
也不会正大光明的和曾毅作对。
毕竟,经过裁撤锦衣卫诏狱一时,曾毅之前断过的案子,也全都被宣扬了出去,此时的曾毅,那就是圣人,是没人敢轻易对曾毅进行攻击的。
可是,文人想要做一件事,是可以旁敲侧击的。
正因为明白这点,是以,这事,曾毅才会需要征得杨廷和的同意,或者说,借杨廷和之口,传回内阁。
只要内阁同意这件事请了,那,百官也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反抗力度了。
“锦衣卫的消息,还是灵通的。”
曾毅笑着,道:“只不过,因为诏狱的存在,锦衣卫已经成了所有邪恶的汇聚地。”
“可是,现如今,锦衣卫已经没了诏狱,其打探消息的能力,想来,还是应该予以保留的。”
“都察院的言官,虽然监察百官,有风闻言奏之权。”
“可是,言官们的消息,怕是不如锦衣卫的消息快的。”
“甚至,若是都察院算是朝廷的眼睛和耳朵的话,那锦衣卫也该如此。”
“且,一个正常的人,总是要有两只耳朵,两只眼睛,才算是正常的,才能看到更真切,听的更仔细。”
曾毅的意思很明显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是直接挑明了给杨廷和说的。
在曾毅看来,聪明人之间说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尤其是双方又不是敌对的关系,藏着掖着,也没那必要。
而且,这事,若是曾毅藏着掖着的话,指不定内阁还会装作不明白。
是以,这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挑破了说。
曾毅就不信了,若是他挑破了说,内阁还能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迷糊。
“曾大人所说,倒也属实。”
杨廷和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有丝毫变动的,一张古井无波的脸,看不出其心理对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只是,锦衣卫的名声,却是太过狼藉了,甚至,可以说,锦衣卫,根本就没有名声可言。”
既然曾毅把话已经挑明了,那,杨廷和也就真的是没法敷衍了。
不过,对于杨廷和来说,遇到如同曾毅这般,直接把话挑明了说的情况,还真是没遇到过。
或者说,这事,就算是遇到,也都是上官对下官把话挑明了的。
下官对上官,是不可能如此的,同级之间,也是不可能如此的。
可是,偏偏,曾毅的身份,有些特殊,他这么把话挑明了说,就算是杨廷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是以,杨廷和说话,也只能是挑明了,没有丝毫的谋算。
“曾大人若是有心留下锦衣卫,怕是在名声上,就是一个不小的难度。”
“哪怕是改变一些官职,也是枉然。”
杨廷和这话,已经是说的也很直白了。
想留下锦衣卫,难,非常的难,哪怕是说要改变锦衣卫内的一些官职体系,可是,只要是锦衣卫的这个名字还挂着,就是不行的。
这话,其实,也等于是在暗示曾毅了,别在费心了。
若是真想,完全可以把锦衣卫全部裁撤了,然后,在组建一个衙门,或者,是把都察院在进行一番改动,这都是可以的。
甚至,哪怕是锦衣卫裁撤以后,曾毅在把锦衣卫的人马招收,然后,在组建一个衙门,也是可以的。
官员们争论的,其实,有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锦衣卫的情报,很有用。”
曾毅明白杨廷和的话,不过,曾毅却也有他自己的坚持,是以,声音中充斥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