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以往的性质,锦衣卫,是招收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人,为的,其实就是当个打手之类的。
现如今,曾毅既然要留下锦衣卫,那,肯定不会是留下这个藏污纳垢的锦衣卫。
诚然,曾毅说锦衣卫的情报机构,有可取之处,不可或缺,可是,同样的,曾毅力排众议,要保下锦衣卫,可不是真的就是要把锦衣卫的整个摊子全都给收了的。
若是那样,曾毅岂不是成了收拾烂摊子的了?
是以,在司徒威看来,现如今,曾毅就是在赶人,把锦衣卫的那些意志不坚的人给赶走一批。
要知道,锦衣卫招来做打手的,全都是冲着锦衣卫的威风来的。
现如今,锦衣卫不成了,没了往日的威风,他们自然也无法耀武扬威了,到时候,就更别提什么油水了。
且,现如今,外部对锦衣卫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可以说,现在,乍一看起来,锦衣卫,就是一栋在风雨中漂泊的危楼。
现如今,曾毅虽有之前的奏折,可是,这次以来,却是在没吭声了,内阁,也是沉默不表态,唯独宫中的那位,表态了。
可是,这件事,谁都看的明白,其最终,是冲着曾毅去的,只要把曾毅给逼进死胡同了,那,这件事,也就成了。
至于宫中的那位,别看现在蹦跶的厉害,可是,稍有些眼力的,就能看出来,宫中的那位,是在给曾毅摇旗呐喊的。
只要曾毅这边妥协了,宫中的那位,自然也就歇菜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眼下,经过之前皇帝圣旨下达过后的短暂平静之后,各种言论可是再一次疯狂了起来。
而东厂,对此,也在经历过最初的抓捕之后,现如今,这段时间,东厂,不知道是疲倦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也平静了下来。
这在支持彻底裁撤锦衣卫的官员来看,这是好兆头。
东厂嚣张,又能如何?你抓住了人,只能问几句,又不能审讯关押,最终,不是还是要放了的?
是以,在支持彻底裁撤锦衣卫的官员们来看,现如今,他们是可以为所欲为了,谁能怎么着他们?
而曾毅呢,此时,应该站出来的曾毅,却一直不露面,这不正是曾毅在表达退缩的方式吗?
曾毅就算是声名远播又能如何?最终,不是还要在百官的逼迫下改变意见么?
臣子,终究是臣子,百官没法皇帝,可是,却能逼迫曾毅。
当然,这是一部分官员的看法,而另一部分,或者说极大一部分官员,都保持着理智的,尤其是那些朝臣重臣,都是十分理智的。
这些个朝廷重臣,经历的多,站的高,看的自然也就多了。
只要曾毅一天不再次表态,那,这件事,就只能是那些自认为曾毅退缩,想要彻底裁撤锦衣卫的官员们的一厢情愿。
曾毅在河南之时,先帝尚在,曾毅负责京察之时,曾毅在南京之时,何曾是个吃亏的主?
尤其是曾毅负责京察的时候,可是遭受了不小的压力,甚至是百官的敌对,来自内阁的排斥,可是,最终呢?
最终,曾毅没有退缩,没有犹豫,而是迎头痛击,毫不留情,根本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评价,甚至,以自身为饵,也把当时的都察院左都副御史给硬生生的给拉了下去。
这份魄力,这份胆量,是不能忽视的。
更何况,在这些事情的掩盖下,尤其是最近,曾毅等于是用一己之力,彻底劝解皇帝裁撤了锦衣卫诏狱,甚至,这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也是曾毅一己之力扭转,让皇帝追回前诏。
这,可不单单是有皇帝的信任就足够了,还是要能言善辩才行。
且,在这些荣光之下,怕是已经有人忘了,当初,曾毅设计擒拿白莲教的左右护法的事情,这件事,可是足以证明曾毅足智多谋了。
这些种种,加在一起,那些个现如今只知道欢呼,只知道以为曾毅是退缩了的官员,根本就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要知道,老虎不发威,并不是老虎真的病了,也有可能,是老虎不屑于动爪,因为跟前的动物太过渺小了。
“这次锦衣卫就算得以保留,我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也是不能在继续呆着了。”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苦笑,看着司徒威:“怕是下一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就是你司徒威了。”
“大人。”
司徒威楞了一下,神情变换,却是赶紧拱手,低头,不敢看牟斌的脸色:“卑职惶恐。”
“锦衣卫能否得以保留,这,本官并无猜疑。”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呵呵笑着,道:“这事,既然是曾大人想要做的,自然是不可能失败的了。”
“只是,有些人啊,看不清眼下的局势,在胡搅蛮缠,等到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他们收敛的时候。”
“只是,锦衣卫就算是保下了,可是,曾大人也说了,锦衣卫,需要一场变动。”
牟斌的嘴角带着一丝的苦笑,更多的,则是无奈:“既然是变动,且,还要让百官能够接受,那,无论如何,本官这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却是绝对要换人了。”
“若不然,锦衣卫都指挥使都没换人,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旁人如何说的。”
“而你,聪明,透彻,曾大人十分看好与你,想来,你将是继本官之后,掌管锦衣卫的了,或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