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
魏国公亲调大军,坐镇南直隶与江西的边境以防不测。
魏国公之孙于南京刑部尚书及锦衣卫,则是入境江西,调查宁王谋逆一案。
有魏国公率大军坐镇边境,且,宁王朱宸濠已经在京城被抓,宁王在南京的势力,是没人敢动的。
而,也直到此时,朝野震动,宁王意图谋逆,这在如此清平盛世当中,不亚于天惊。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碰到这破事。”
回京的路上,正德有些不甘心,可是,却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他是必须回京的,逃,也没法逃的。
曾毅苦笑,没有搭腔,若非宁王朱宸濠一心置他于死地,曾毅又岂会如此迅速的就揭开了宁王意图谋逆之事?
原本,按照曾毅的意思,这事,总是要拖一拖的,而且,最好,是要在等些年。
等到宁王真正造反的时候,那个时候,曾毅的羽翼,也已经丰满了,正好,可以以此,对军备进行一个大的改革,同时,对皇室的藩王制度等,进行一个大的革新。
这两样,哪一样都是要遭到极大的阻力的。
是以,曾毅从没想过现在就动宁王,可,宁王已经把曾毅给逼到这份上了,曾毅也只能是改变计划了。
现在,动了宁王,军备的改革,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动,可是,天下的藩王制度,却是可以以此为由,哪怕是撬开一个口子,也是好的。
曾毅不认为他现在的力量,能彻底改变天下藩王的制度。
毕竟,藩王不同官员,是皇亲,是以,想要革新,其所遇到的困难,是难以想象的。
就算是正德不反对,可是,在这件事上,牵扯到了皇家,正德的心里,怕也是矛盾的,而且,就算正德支持,可是,皇家的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尤其是那些藩王当中,还有正德的长辈等,这,就更是难办了。
但是,这个机会,却是极为珍惜的,宁王朱宸濠意图谋逆,是一个很好的锲机,若是错过了这个锲机,以后在想革新藩王制度,那,怕是不容易开口了。
是以,在打算提前对宁王动手以后,曾毅已经想明白了,现在,他的力量,还不足以推翻现在的藩王制度。
可是,曾毅现在,却是可以借此机会,留下一个争议。
只要是留下这个争议了,日后,在想提起此事,可就容易多了,随意一件小事,就能提起此争议,甚至,把这个争议重新扩大。
“宁王真的有谋逆之心吗?”
正德对宁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不久之前,在京城酒楼见的那一次,因为宁王的话,更是让正德对宁王的好感飙升的。
之前,若非是接到曾毅的书信,且,曾毅身处危险之中,其怕也是要考虑一番,才会行事的。
“陛下以为此事,臣轻易会敢乱言吗?”
曾毅叹了口气,盯着正德,悠悠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王莽恭于未篡时,宁王有谋逆之心,也不可能嚷嚷的全天下人皆知。”
“尤其是在朝廷面前,更是要尽可能的表现出恭顺。”
正德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道也是。”
“只是,若宁王真的谋逆,朕,该当如何处置他?”
正德的脸色有些为难,眉头,紧紧挤在了一起:“他毕竟是朕的皇叔,若是太过了,怕惹人非议的。”
难得,正德还有怕人非议的时候,不过,熟知正德脾气的曾毅却是明白,正德不是怕人非议,而是怕头疼。
宁王的事情,最后,怕是要交给宗人府的。
当然,正德这个皇帝亲定罪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宗人府的那帮老家伙们,在皇室的辈分,可是都不低的。
正德对他们,可是真的只能头疼,而不能如何了。
其实,对于宁王朱宸濠的处置,曾毅也是很头疼的,若是在等几年,朱宸濠起兵造反,那个时候,抓了,砍了,都不为过。
可是现在,就算是找到了证据,可是,少了这么多年的准备,宁王造反的一些证据,也不会太确凿的。
或者说,证据,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些证据,加起来,不足以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只是这样的话,宁王,被赐死的可能,就很小了。
可,被逼到如此了,曾毅也只能动手了,若不然,他自己总不能整天放着一群高手的精心刺杀吧?
“等案子彻底明朗以后,在做决断吧。”
曾毅叹了口气:“虽臣能确定宁王有谋逆之心,可,仓促之间,却是没有抓住什么证据的,等查出了证据,至于定罪,无非就是那几种结果罢了。”
“这也怨不得你。”
这几天,见面后,曾毅也把情况给正德全都说了一遍,不过,至于曾毅是怎么怀疑到宁王身上的,却是找了个由头。
反正正德也不会在意这个,倒是也没多问。
是以,正德也清楚,曾毅原本,是想着等到拿到足够的证据的时候在动手的,可是,谁能想到,宁王不知道怎么,竟然是要对曾毅下杀手了。
而且,还是死盯着曾毅不放。
这些,虽然曾毅以有猜测,是不是哪个环节让宁王的情报机构觉察出什么了,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只等搜出证据之后,对宁王审问,或者是审问宁王身边的人以后,看能否得到什么消息了。
不过,这在正德看来,却并非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曾毅的消息不假,那,搜查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