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那边,又和咱们段了联系,一旦那边被抓,供出了咱们,诸位,可曾想过后果?”
这么多句话,唯独这最后一句,才是最为重要的。
后果,谁都能想到这后果是如何的,一旦被抓,朝廷对他们,定然是没什么好果子的,他们可不是宁王,朝廷,是不会留情的。
“诸位,东厂已经接手了此案。”
“昔日,锦衣卫的刑法,诸位是知道的,哪怕是铁人,到了锦衣卫,也没有不开口的,锦衣卫诏狱撤销。”
“锦衣卫的那些个刑法好手,可是全都在东厂的。”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然,想走,也走不成了。”
由此可见,其实,对于锦衣卫的刑法,哪怕是宁王手下的这些个谋士,也是十分在意的。
“东厂的动作,不会那么快吧?”
最开始,反对的那个青年也有些犹豫了,不由得问了这句话,却是等于是泄露出了他的内心。
“快与不快,你难道不清楚吗?”
旁边的富态客商冷哼了一声:“如何抉择,全看你们了,若非是怕被抓之后,你们也撑不住,何苦在这废话?”
这富态客商的意思很明显了,若不是他们几个相熟悉,一个被抓,定然会供出另外几个的模样等,让其不好逃跑,谁会在这和他说这么多的废话。
“王爷那边,咱们也是尽心了。”
坐着的一直没开口的最后一个人道:“咱们能做的,已经全做了,就算是王爷知道了,也不能说咱们什么。”
“咱们现在留在京城,若是被抓,只会给王爷带去祸端。”
“咱们大可以先离开京城,找地方避祸,等日后,若是王爷无罪释放,咱们,在回封地也就是了。”
“是封地那边和咱们失去了联系的,而且,如今形势危急,王爷也不能说咱们什么不是?”
这最后一句话,其实,纯属是假话了,一旦离开,日后,哪怕是宁王无罪,他们也不会在回去了。
而且,他们既然已经坐在这,商量离开的事情了,足以证明,形势已经危急到何等地步了,王爷被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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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虎为患啊。”
刘健站在内阁的院子内,盯着院内的花草,一阵唏嘘。
他听到把宁王一案交给东厂审问的时候,可谓是大吃一惊,随即,心里,就是一阵无奈,只能是无奈了。
三司拖着这个案子不审,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谁能想到,皇帝这边,竟然会把这案子交给东厂去审,这不等于是给东厂开了这么一个如同当年锦衣卫般的先河吗?
一旦这个先例打开。
日后,东厂将会逐步插手朝廷的事情,甚至,东厂出现诏狱,也是为之不远的事情了。
这,自然是刘健不愿意看到的,刚走了个锦衣卫,又来了个东厂,而且,是生龙活虎更胜锦衣卫的东厂。
可,刘健却不能埋怨谁。
三司拖着,那是人之常情,这事,就算是曾毅在背后提议,让东厂去审,那更是人之常情,照着三司这么拖下去,自然是对曾毅不利的。
若是南直隶那边查不出什么,按照三司的态度,这边,岂不是直接不审不问,直接无罪释放了?
曾毅自然是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
若是真要乖,只能是怨三司太过优柔寡断,只能是怨三司太过顾忌自身利益。
这是谋朝篡位的大案啊,竟然还敢因为自身利益而一直拖着。
“元辅,也或许是过于忧心了。”
杨廷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站在了刘健的身边,笑呵呵的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花草:“曾毅那小子的脾气,元辅又不是不清楚。”
“那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同时,更是个忠心之臣。”
“其敢下江南寻皇帝,更敢以身为饵,先让陛下安全,这足以证明其的忠心了。”
“且,其对锦衣卫的革新,就也能证明,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yù_wàng的。”
“如此大公无私,且足智多谋之人,哪怕是年轻些,没什么经验,可,却也不会出现这等打的错误吧?”
杨廷和笑呵呵的话,却是让刘健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了一起:“旁的事情,倒是好说,可这刘瑾,就是曾毅,也不好动啊。”
“一旦动了刘瑾,曾毅和皇帝的关系,怕是要出现间隙的,曾毅不会轻易动刘瑾的。”
刘健摇头,苦笑,道:“也或者,曾毅认为刘瑾对他恭敬,可是,却忘了,刘瑾这阉贼,却是胆大包天的。”
“非也非也。”
杨廷和笑着,摇了摇头,道:“元辅一心想着,曾毅误算,可否想过若这一切,都在曾毅的算计当中?”
“算计当中?”
刘健楞了一下,随即,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元辅不妨好好想想,自先帝归天,当今圣上登基后,曾毅的所行所为,看似没什么牵扯,可是,若是真的联系在一起的话,却是也有那么几处可圈可点的。
杨廷和双眼眯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一个猴崽子啊,这是在下一场大棋,真不知道,这猴崽子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刘健仍旧在一旁紧绷着一张老脸,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的在心里仔细的过一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