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曾毅的名声在外,尤其是在南京的时候,连南京兵部尚书都敢直接砍了,更是对南京军备来了一次大清洗,如此铁血手腕,岂会让安智才这个小小的县令不害怕?
应天府内。
安智才已经跪在曾毅跟前有半个时辰了,曾毅不吭声让他起来,他也不敢吭声,只能是强忍着。
“知道本府让为何召你前来否?”
终于,曾毅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安智才。
六合县令安智才心中一颤,却是想起,曾毅和锦衣卫的关系,是以,赶紧道:“不敢瞒府尹大人,原本,是不知道的,来了之后,下官前去拜见府丞顾大人,想让顾大人领着下官前来,是以,知道了。”
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倒是还算知趣。”
听了曾毅的这话,六合县令安智才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稍微落下了那么一点,不过,随即就道:“全都是下官糊涂,被那远房亲戚所蒙骗了。”
“只是蒙骗?”
曾毅似笑非笑的盯着六合县令安智才,却是只说了这四个字,这是曾毅从六部官员的身上学来的。
有些话,不说完,让下面的人自己猜去,对其的威慑性,反而更大。
“是…是下官起了贪念,贪恋黄白之物。”
说完这话,六合县令安智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不敢抬头:“下官那远房亲戚找到下官,说是有些土特产,下官一时不查,留了下来,过后,才发现竟然是些黄白之物。”
“下官在想送回,无奈,那远房亲戚死活不收。”
“毕竟是亲戚,下官也不能太过强硬,无奈,只好收下,后来,那远房亲戚找下官帮忙。”
“下官一时糊涂,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是还了人情,一时,竟然触犯了国法,全都是下官糊涂。”
“下官愿将功赎罪,还望府尹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在府丞顾鱼看来,六合县令安智才没什么才能,可是,其却不知道,六合县令安智才,或许没有急智,可是,除此外,却也不差的。
尤其是会说话,只要稍微给他一些时间,这话,就如同现在所说,倒是把他的罪过,给生生的说的小了许多。
曾毅却是好笑,这个六合县令安智才,倒是能说会道。
“起来吧。”
曾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坐下回话,免得传了出去,说本官刻薄。”
“下官多谢大人恩典。”
六合县令安智才也的确是跪的一双膝盖都发疼发麻了,双手撑地,勉强站了起来,却是有些站立不稳。
“下官乃罪官,在府尹大人跟前是万万不敢落座的。”
虽然站了起来,可六合县令安智才却聪明,并没有坐下。
曾毅也不强求,只是平静的道:“本官到任之前,你并不算罪大恶极,你所犯之过错,本府限你一个月内,尽皆弥补。”
“六合县境内,旁的不说,单是这与你刻意纵容的案子,有一桩算一桩,尽数给如实判了。”
“该抓的抓,该重判的重判。”
“明白吗?”
曾毅盯着六合县令安智才,却是不打算动他的,曾毅现实这个府尹和以前的钦差可是不同的,是两个概念。
曾毅这个府尹,想要动下面的官员,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若是上任就动下面的官员,其实,也并非就是什么好事。
而且,有些事情,不能用蛮力。
一味的蛮力,并非是智者所取的。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六合县令一阵狂喜,原以为,按照曾毅以前担最起码,他不死也要脱层皮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只要留着这个官职,把那些案子重新推翻,重断,没什么的。
至于他的那个远房亲戚,那也不知道是拐了多少弯的亲戚了,两者,都是各取所需的。
现如今,牵扯到了自身的安微,六合县令安智才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至于旁的一些案子,六合县令安智才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
改判也就改了,他是六合县令,下面的人能怎么着,也省的下面的那些个百姓不时的喊冤什么的,也能让曾毅满意。
“回去吧。”
曾毅摆了摆手,也没在和六合县令多说什么。
此时,怕是六合县令的心里,想的,全都是自己的事情。
“是,是。”
六合县令安智才赶紧点头:“下官这就回去,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做。”
“大人您放心,一个月内,下官定然会把所有案子都给重新审一遍的。”
曾毅点了点头:“审,是一定要审的,不过,绝对不能在出现什么差错,审不下去的,没有确凿证据的,可以暂时搁置,但,不能故意如此。”
曾毅这是担心六合县令因此而弄些没有证据就定罪的案子来。
“是,是,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六合县令安智才点头,给曾毅拱手,他是绝对不敢敷衍曾毅的,要知道,锦衣卫的人,可是无所不在的。
好不容易这一劫难等于是躲过去了,曾毅不予追究了,若是他在不知好歹,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六合县令刚退下去,治中李迪,就进来了。
曾毅上任,尤其是初来乍到,自然是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