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叹了口气:“毋庸置疑,不管刘瑾在百姓看来,是多么的该死,可是,他对皇帝,却是很会讨好。”
“是以,在皇帝看来,刘瑾所做的,是对的,是忠于他的。”
“只要皇帝这么认为了,你认为,谁能动的了刘瑾?”
曾毅苦笑,他必须要找借口,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虽然,这错,是推到正德这个皇帝的头上去了。
可是,反正正德也就那样了,不在乎名声了,那,就让他在多背负一些恶名吧!
曾毅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不是他要算计正德,而是他日后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有无上的声望支撑,就算是如此,也是战战兢兢,要时刻小心,以免所行之事坍塌,是以,曾毅不能容许他的名声有损。
若是他不找个合理的借口,天下人都认为他曾毅有能力制止刘瑾,可是,却不予制止,那,他曾毅的名声,定然是要受到不少打击的。
“你让你家少爷如何动刘瑾?”
曾毅苦笑:“他又不是朝廷官员,难不成,你家少人还能带人进宫去,把他给强行抓走不成?你以为,就算你家少爷那么做了,皇帝就不会拦着吗?”
燕南飞在一旁却是双眼精光闪烁,不过,却并非是因为曾毅最后的这几句话,而是曾毅的前几句话。
在燕南飞听来,曾毅所谓的对错之言论,是非常有道理的,非常新奇的。
“别看你家少爷有金牌在,可是,有些事情,除非是逼到一定的份上,若不然,这金牌,也是乱用不得的。”
曾毅叹了口气,金牌,绝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个威慑,若是他敢整天闲着没事就动用下金牌,看谁不顺眼,就动用下金牌。
那,就算是他有金牌在手,也会被满朝文武给排斥的无处容身,也会声名狼藉的。
曾毅可不是刘瑾,根本就不在乎名声,对曾毅来说,虽然不认为名声比命重要,可,却也不会让自己弄的声名狼藉的。
“这次回京,可比不往常,虽然在京城呆不了几天,可,你一定要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千万不能乱说,知道吗?”
曾毅叮嘱梁猛,这小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而且,平日里,许多事情,曾毅其实也没瞒着梁猛的。
万一,这次回京了,被旁人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就不妙了。
哪怕梁猛现在,已经不同以前了,可,在曾毅看来,梁猛也就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若是真有有心人给他下套,他还是会掉进去的。
“知道,知道,临行前,俺爹可是拉着俺好一通交代的。”
梁猛赶紧连连点头,一手挠着脑袋,这事,在从南京离开前,梁贯已经特意拉着梁猛叮嘱了一番的。
原本,梁贯是想亲自跟着曾毅身边伺候的,让梁猛留在南直隶伺候少夫人的。
只是,梁贯的年纪大了,曾毅和韵儿都不让其在劳途奔波了,前段时间,才从北京城去的南直隶,这要是在跟着曾毅回京,那就等于这半年,差不多都在路上了。
而且,曾毅这次回京,也是呆不住的,怕是接下来,又要两京一十三省到处行走了。
梁贯的年纪大了,若是敢跟着这么一通下去,是绝对吃不消的,是以,曾毅和韵儿,是绝对不敢让他跟在曾毅身边了。
对此,梁贯也是有些无奈的,他其实也清楚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若是让梁猛跟着伺候大人,自家儿子自己清楚,梁猛可是脑袋缺根弦。
虽然自家大人重情分,不在意这些,可是,这次进京,可不比以前,现在,自家大人那可是风云人物了,督造学堂,这是多大的风光啊,万一自己这缺根弦的儿子说错了什么话,让大人丢脸了,或者是坏了大人的谋划,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是以,梁贯可是拉着梁猛好一通交代的。
而且,是说的梁猛那叫一个头晕眼花,现在,可是真不想在听曾毅嘱咐了。
注意到了梁猛脸上的那丝惊恐,曾毅不由得摇头苦笑,梁贯年纪大了,可是,却是小心的很,指不定拉着梁猛怎么交代了,竟然能提起来,让梁猛这混账小子有些恐惧,还真是难得。
既然梁贯已经交代过了,那,曾毅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曾毅相信,以梁贯小心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少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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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曾大人也快到京城了吧?”
锦衣卫,右监察室屠庸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提起了这茬,曾毅从南直隶离开,自然是瞒不住锦衣卫的,而且,曾毅也没想瞒。
只不过,上路以后,这次,曾毅身后,却是没有锦衣卫跟着了,既然有燕南飞在,在曾毅看来,就不需要锦衣卫暗中保护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如此,在燕南飞看来,就是曾毅对他的信任,是曾毅对他的看重。
没了曾毅的点头,锦衣卫,这个到如今仍旧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盯着的衙门,却是唯独不敢盯着曾毅,只是把曾毅离了南直隶回京城的消息传了回去。
“也就这几天吧。”
司徒威抬头,看着屠庸,可以说,这几天,司徒威心里也是激动的很,学堂之举,把曾毅推向了天下人心目中圣人的方向,而金牌,又让曾毅成了整个大明朝除皇帝外最为最贵的人。